“回来啦?”
岑医生熟悉的声音传来,她将眼泪在被单上碾干,抬起头来。
“岑医生过年好。”
“过年好……”岑医生将“好”字拖长,代表对这双苦命母女的特别期愿,“又是一年了,时间可真快啊。”
“是啊,真快。”
岑医生例行公事检查了莫莲之的液体,又扒拉开她毫无血色的眼睑看看,在记事本上划下一笔。千叶起身朝那长方形本上一瞥,密密麻麻细细长长的表格记录了近一年来莫莲之的基本状况。
这些符号数字剥夺了莫莲之作为一个青年女人、壮年女人的光阴。有一天表格上不再记录或数字出现较大偏差时,她作为老年女人的光阴也将被剥夺。
“你妈妈最近挺好,放心。”关上记事本,岑医生在她身旁坐下,关切的问,“倒是你,怎么看上去脸色不大好?年轻人得注意身体,别太拼,任何时候健康都是最重要的。”
“谢谢岑医生关心,前段时间工作太忙没睡好,补两觉就好了。”她下意识摸摸脸蛋,仿佛用手也能触到那暗沉昏黄的脸色。
“不是失恋了吧?”岑医生笑问。
“失恋?我都没恋爱失什么恋。”
“呵,还不好意思承认。”岑医生摆弄了一下挂在脖子上的听诊器,“上周跟你闵叔叔聊天还说你挺走运的,交了个好男友,以后的日子肯定幸福。”
“岑医生,我真没谈恋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