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速度太快,贺冲差点在楼道转角处摔个狗啃屎。
他已经打算好了,进门先破口大骂两分钟,再闷闷不乐三分钟,如果杨千叶不主动道歉或道歉的态度不够端正,他将继续摆出臭脸,甚至马上转头离开。
对,这次不能再轻易原谅,轻易心软了,一定要给她点颜色瞧瞧。一而再再而三的关机玩失踪,不打招呼,简直没把他这阔少放在眼里。
然而门还没完全打开,那双楚楚可怜的眼睛还没与他正面相交,他的一颗心就已经化了。什么抱怨,担忧,猜疑,委屈通通烟消云散,所有预设好的情景也都化作一个拥抱,静静的将她揽入怀里,什么也没说,连句“你去哪儿了”也顾不得问。
难得的是千叶没有反抗,像只急需避风的海燕在他怀里收起了羽翼,藏起了倔强。他有些许诧异,但更享受当下的融洽,却不知她刚从地狱死里逃生,捡回一条命来。
他情不自禁在她散发出廉价香波味的头顶吻了吻。
千叶感受到了,这一吻令她身上的消极情绪暂时得到缓和。
“怎么气喘吁吁的?”她问,抬头看见两颗眸子在温柔闪烁。
“收到你短信立刻就跑过来了……”贺冲将手臂再度收紧,两人贴得更紧了。
她有些害臊,轻声道:“又消失了,对不起。”随后推开贺冲,将他请进屋。
进门后贺冲一屁股坐下,她却站在那儿,尴尬的抠抠脑门,刘海下藏着不太明显的淤青。
“不问问我去哪儿了?”
贺冲腼腆一笑,说:“不问,你不需要样样都跟我交代。只一条,以后能不能别关机,或者开机后看见我的消息第一时间回给我。”
这一瞬间,她觉得贺冲像颗小太阳似的闪耀在这狭小的屋内,他的包容如菩提开悟如天父慈光,带着宽恕与生长的力量,将她紧紧包围。这种类似幻觉的感受全因她刚从那个叫“极乐场”的地狱逃脱,生命之伟大卑微,人性之美好丑恶,两天内有了透彻
的见解。
“我保证!”她竖起三根手指,心中莫名涌起暖流。
两人闲聊近一小时,贺冲始终没对她的失联提出疑问,这让她感激不已。她也的确不愿将那些阴暗告诉他,并视为一种爱护。
聊着聊着电话响了,她接起只是嗯啊两声,说了句“来了再说”,便挂断。
“要出去?”贺冲问。
“嗯,有点事。”她不经意的摸摸耳朵,有点烧。
贺冲起身准备离开,站立刹那眼里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