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在得知此事之后,会立刻为他出头的前提下。
换句话说,他一不信天子的冷静,二也有负天子的爱护。
如今事情被摆到台面上,天子会生气,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不过,奇怪的是,底下一帮大臣各自低头不语,等待着天子对于谦的严厉训斥。
但是,却迟迟没有等到……
偷偷的用眼角余光看了一眼天子,却发现他老人家虽紧皱眉头的望着于谦,眉宇间虽有怒意,但是,更多的却是思索。
朱祁钰的确有些迟疑。
倒不是因为舍不得骂于谦,他信任于谦是真,但是,满朝上下,挨他骂最多的,也是于谦。
刚刚有那么一瞬间,哪怕是两世为人,朱祁钰都涌起一个念头,是不是他平时对于谦太过放纵了,以至于让于谦觉得,无论他做什么,自己都不会真的责罚的,所以才如此放肆。
但是,很快,他就冷静了下来。
不为别的,只因为这一次,于谦的态度有些反常……
他认错认的太快了!
前世今生十几年的君臣,没有人比朱祁钰更了解于谦。
这个人,说好听了叫有原则,说不好听的,就是一意孤行,只相信自己相信的。
他做的事情,就是他打心底里觉得对的,所谓君子坦荡荡,小人长戚戚,既然做的事是对的,那便没有什么不能摆到台面上来的。
就拿上次撤换征苗总兵官来说,于谦觉得不该,他就要争,哪怕天子已经下了决定,哪怕自己的同僚也都明里暗里的劝他不要继续犟,但是,他就是认死理。
认罚不认错,这就是于谦!
除非是事实摆在他的眼前,不然,于谦是绝不会认错的。
但是,这一次,朱祁钰只不过问了一句,于谦竟然干脆利落的就认错了。
这绝不是因为事情已经结束了,一定另有原因。
于是,朱祁钰又想起,年前商议兵部递上来的奏疏的时候,他接到朱仪递上来的消息,决定将开刀的目标,从杨洪转向任礼。
似乎,从那个时候起,于谦的反应就有些反常,话里话外的,对于细查此事有些抵抗。
当时,朱祁钰只觉得于谦是在整饬军屯的当口上不想节外生枝,但是,如今想来,似乎,他就是单纯的,不想对任礼动手?
再往细了想一层,朱祁钰了解于谦,但是,经过这一年多的磨合,朱祁钰相信,至少于谦对他也是有所了解的。
诚然,朱祁钰知道了这件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