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刚在外头,我听璚英说,是你临时传信,将她叫回来的,可是……出什么事了?”
于谦沉吟着,没有立刻回答。
于是,俞士悦进一步追问,道。
“是和殿上发生之事有关?”
一声叹息响起,于谦捏了捏手里的茶盏,轻轻点了点头,道。
“仕朝兄,我怕是,要出一趟京了!这一回,时日不会短!”
俞士悦一愣。
“出京?做什么?”
“整饬军屯!”
于谦淡淡的吐出几个字,口气中带着一往无前的气势。
俞士悦眨了眨眼睛,一副你少骗我的样子,道。
“因为各地藩王之事?可是,陛下不是已经宣伊王父子进京了吗?”
“何况,襄王如今因此被禁足十王府,待一切查清之后,必然还有后续的责罚。”
“再加上,有代王和岷王为一众宗室做出表率,待到岷王接任大宗正以后,必然也会在此事上……”
“仕朝兄,你错了!”
话未说完,于谦就摇了摇头,打断了他。
看着俞士悦迷惑的样子,于谦叹了口气,踌躇片刻,将他和天子为伊王之事奏对的场景说了一遍。
“……从宫里出来之后,我到礼部见了大宗伯,随后便得了陛下要在京中再建一座王府的消息,当时,我便心有所感。”
“后来我回到兵部,刚刚收到武冈知府送来的公文,便得了消息,说宗学学生聚众宫门外,又有岷王击登闻鼓,奏告襄王。”
“如此,我才确信了自己的想法。”
“廷益你等等,这……我怎么越听越糊涂了!”
俞次辅瞪着无知的眼睛,一副理解不能的样子。
“陛下屡屡对宗藩出手,不正是在助你整饬军屯吗?何况,你不也说了,陛下并没准你出京啊……”
“此一时,彼一时!”
于谦摇了摇头,道。
“当时我自请出京,是为了解决伊王一事,伊藩素来跋扈,必要有雷霆手段,方可震慑。”
“但是如此一来,一则影响太大,会让朝廷动荡,二则……容易引发宗室反弹,陛下也未必能保得住我。”
话至此处,于谦的神色有些复杂,但是片刻之后,便也重新恢复了沉静,继续道。
“所以,陛下召了伊王进京,如此一来,只要伊王在京,伊藩自然可以顺利整饬,就如今日襄王一般。”
“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