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也就过去了。
事实上,这也就是他和于谦最大的不同。
在俞士悦看来,无论是诸王逼于谦致歉,还是这次的宋文毅一事,最坏的后果也都在可控范围之内,所以,顺从天子之意,保证君臣不生嫌隙更为紧要。
但是于谦显然不这么觉得,所幸的是,天子能明事理,也清楚于谦的性格,所以能理解于谦在十王府一事上的态度,是出于稳定朝堂,息事宁人的考虑。
可就算天子再明事理,也架不住他一回回这么整啊,君恩有时尽,这段时间下来,俞士悦明显能够察觉到,更准确的说,是自于谦回京之后,天子对于谦的态度,明显和出京之前有所不同了。
偏这种时候,于谦自己还不肯安生,真真是让人头疼的很……
刚刚这番话,已经算是俞士悦尽力在转圜了,但是显然,天子却并不买账,敲了敲面前于谦的奏疏,道。
“这件事情,和兵部并无牵连,地方衙门受了状子,便让地方衙门去查去审,锦衣卫和东厂那边,朕也下了旨意,会再去查明,如今案情未明,朝堂之上有此舆论,怕是有心人在背后煽动所致。”
“诸臣时常谏朕不可偏听偏信,朕以为人皆应亦然,道听途说,未经实证之事,贸然上奏定论,若非为利,便是邀名,此朕所不能纵也。”
“朝廷庶务繁忙,各司自有执掌,诸臣工尽忠职守,朝局自然安泰,皇庄之事,朕心里有数,次辅退下吧。”
这番话一出,俞士悦的心顿时凉了半截。
看来这回,天子是真生气了,这话里话外的意思,其实就是各家顾自家,管好自己的一亩三分地,没事别瞎操心。
更让俞士悦心惊的是,这次天子的用词,也不似往常那般温和。
……有心人在背后煽动……若非为利,便是邀名!
这两句话,放在任何一个大臣的身上,都是不轻的罪名。
虽然天子没有明说,但是隐隐却有此意,可见他之前的感觉,并非是毫无来由,无论是出于何种想法和缘由,但是总归,于谦的一再冒犯,已经让天子的耐心渐渐被消磨了。
心中如此想着,俞士悦也不敢再继续多说什么,恭敬一礼,道。
“臣告退……”
走出殿门,俞士悦眉头紧紧的拧起,站在廊下想了半天,考虑着要不要去跟于谦谈谈此事。
但是到了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这个想法。
他能想到的,于谦不可能想不到,但是这位老友,自从出京一趟回来之后,性情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