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言单手托腮,宽大的袖口褪至肘间,一片诱人的白,眼神飘飘渺渺,古道深深,似沉思,却又寻不到半分思索的模样,“那就劳烦少族长了。”他微微勾起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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蝉鸣依旧呱噪,于这夏日之中吟唱它们短暂的,在黄泥之底窖藏了不知多少个四季的生命长歌,声声锥心泣血。烈日打在夏槿身上,闭上眼,依旧是一片刺目的光,她伸出手,抬起,又慢慢张开,阳光从她指缝之中慢慢流逝,却照进她指中的血肉里,经白皙的肌肤一打磨,红若玛瑙,透如清玉,亮似榴石。
她眯起眼睛,盛夏的灼热似乎也格外眷恋她,连她身边轻起的风都格外清凉些。
夏槿最喜欢的夏天,此刻守护着她,滚烫的光,深绿的柳,碧色的湖,柔软而舒适的草地,这属于夏天的所有的所有,便也是属于她的所有的所有。她伸个懒腰,惬意而满足的在树荫底躺下。
清风掠过湖面,夹带着略微青涩的香。
“上仙,此处是我族最为中心的位置,过了这儿便是一方明湖······。”远处隐约有声音飘来。
夏槿翻了个身,起来,随手拍掉裙摆上的草屑,向着声音的来源处望去。
被夏日的高温扭曲的空间里,两个身影渐渐的朝她走过来,她认得其中一个身影,高挑欣长,可不是她家哥哥吗,随即又仔细的看向另一个模糊的身影,只是认了好久,还是认不出来。算了,夏天抒出一口气,只要不是她家老爹,是谁都好。
她半靠着柳树坐着,鲜嫩的枝条在她眼前跳舞,绕出一个个美好的弧度,她眼睛却只是盯着在视野里越来越清晰的轮廓。
首先,是一方白衣金线袖子随着那人手臂的摆动定入她的眼睛里,白色,是万丈之高的雪山之巅上那无人踏足的纯白,金色,是初晨第一抹光线融合搅拌被人捏炼而出的夺目。往上望,弧线美好的下颚,墨发松垮,垂至颈上,勾人夺魄的锁骨。
大概是她的目光太过大胆,那人竟有所感应的看过来,与她视线相遇。
似天之巅顶上的金乌爆炸,留给世界一片虚无的光,斑斑点点,自那人的眼中倾泻而出,原本响亮的蝉鸣于此刻消失不见,她的湖,她的柳,她的草地,此刻都被剥离出去,满眼的耀白里,只剩下那人望过来时的眼。
是谁?
不知!
哦······
是客人!
思绪乍然回归,她强制性的压下起初的惊艳,然后,又微微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