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我打碎了一个试管,刺耳的破碎声惊醒了旁边安睡的婴儿,他哇哇大哭,胡乱的蹬着被子。
旁边的研究员忙上去安抚他,看着那小孩,听到消息时那一瞬间的惊慌失措都找到了出口,从我的身体中奔涌而出。
我放下手中的工作,便向老师的病房快步走去。
来到病房门口时,我才意识到屋内的那个老人虽然已不是我所希望的那个样子,但他对我的影响和意义比我以为的要深的多,我站在门前,久久,都不敢推开门进去。
门口的护工安慰着我,说他今天前所未有的安静,不再疯狂的大吵大闹,说着让人听不懂的话语,说他走的很安宁。
安宁?这是自老师生病以来便不会与他有关系的词语。
我看着眼前的门,终是伸手将它推开,迈了进去。
病房之中,老师还维持着离去时的样子,他正靠坐在床/上,戴着眼镜,低头看着什么,那一刻,我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将我一手领进门的睿智学者。
一步步走向他的时候,明明房间内是最好的调温系统,我却感觉到地下的阴冷一寸寸的覆盖到我的身上。
他确实已经死了,维持着这个动作,双目微闭,脸色灰败,没有一丝生气。
我曾经最敬爱的老师,一直想要跨越的高山,再以疯狂的姿态几乎击碎了我心中对于他的全部敬仰时,又以这样的姿态突然的离开了这个世界。
眼睛有些泛酸,头有些抽痛,我按了按眉心,走上前去,亲手为他打理形容。
凑近后我才发现,他视线所对的手中正攥着一个锦囊。
那锦囊是他的贴身之物,老师并没有妻子和子女,血缘上的亲人和他的关系也很淡漠,我作为他最亲近的唯一弟子,在他的身边待了三年才知道这个锦囊的存在。
这锦囊他看的很重要,从不离身,也不允许别人触碰。
临死之前,他就是在看着这锦囊,所以才有了那护工口中的安宁吗?
我从他的手中取出锦囊,拿在手里。
锦囊很轻,空荡荡的,我犹豫了下,将它打开。
锦囊之中,是一缕头发。
三天之后,作为老师唯一的弟子,我以亲人的身份为他举办了葬礼。
这天,天上飘着小雨,我一身黑色西装,应对着前来缅怀他的人。
站在台上念着手中堆砌出的华美辞藻,我红着眼睛,将悲痛演绎出十分。
晚上回到研究所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