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铺的主人,是店里唯一的厨师。他穿着一身棕褐色长袍,头发恭顺的贴在头皮上,黝黑发亮,不知是发胶抹多了,还是被油烟熏出的油腻感。上嘴唇的胡子,精心修理成小八字。
他同我简单介绍了工作事项,吩咐收银小姐给我准备一套工作服,然后递给我一双塑料手套,“现在暂且让吴仆领着你,去外面洗碗。注意事项,他会跟你说明的。”
我环顾四周,发现除了我和店主,就只有艺术家少年穿着工作服,原来他叫吴仆,这么长时间才知道救命恩人的名字,真是罪过。我和他的视线对上,他的脸上漏出笑容,朝着我眨了眨眼,示意跟着他。
我向店主弯腰道谢,来到前门。漶洗池里堆满了碗筷,水向外溢出,流向官道中央,客人们跳过它,走进店里。少年赶忙迎上去,点头哈腰。客人们头也不抬地拿着菜单,口里报着菜名。
这是个阶级分明的社会,底下的人拼命想往上爬,上面的人拼命把门紧闭,生怕被抢了饭碗。
客人们来来走走,几秒钟过后,大脑就会忘记他们的长相,犹如名侦探柯南(日本动漫)中的犯罪嫌疑人,只剩下人的大致轮廓,轮廓内以黑色物填充。我的眼睛扫描着每张脸,但依旧没有收获。也许那个戴着老式眼镜的男子,正在某家店里,填饱肚子,又或者,他正在同早上牵狗遛弯的老人接头,密谋某个秘密计划。
我侧着头,透过窗户,看到挂钟上显示8:00。此时,客人们差不多都已离开。我的眼睛依然不肯离开巷道口。突然一声狗吠声,使我的手不禁哆嗦了一下,溅了我一身水。我慌忙起身,想要尽量将水渍抖掉。
眼睛的余光中,出现了一条大型金毛犬,很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我转过头去。戴着老式眼镜的男子同狗主人并肩走着,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啊。我迅速将围裙和手套脱下,扔给吴仆,让他帮忙向老板请下假,就说我的身体突然不舒服。
我紧紧跟在他们身后,随手从街边的报亭拿了张报纸,假装边看报纸边赶路。偷听着他们的对话。
“还没有找到能够破解密码的语言学家吗?”狗主人低着头,继续走着。
“是啊,毕竟那样的文字,至今为止,没有出现过。这件事情,不好办。”戴着老式眼镜的男子,语气中透出着无力感。空气中散发着低气压,使人感到既紧张,又压抑。
“确实不好办。”狗主人若有所思,扭头观察了一下四周,我慌忙用报纸挡住脸,他将嗓音压低,“冷冻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