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齿,洗脸刷牙后坐在梳妆台前,就着铜镜模糊的光影利索地在头发左右两侧顶上各扎了一个包包。
心中则暗自庆幸这古代发型也不全是高大难,好歹还有那么两种稍微简单点的,否则即便她早前在私底下有偷偷练习,这晨起梳妆也会变成一个难题。如果因为穿衣服梳头发太慢而在集合的时候被罚,那可就冤枉死了。
姜雪莹挽了姜希瑜的手,道:“小瑜妹妹,我们快走罢。”
姐妹两个匆匆出门,到了院子里,只见到姹紫嫣红,几十名美丽的少女拥做了一团,或前或后地直往院门外跑去。
钟声响在玉衡苑外,玉衡苑处于教坊西北角,在整个教坊里是属于极不起眼的那一种小建筑。出了玉衡苑,是与教坊西边围墙平齐的一条纵西大道,再往前,是属于教坊后园一角的西梅馆。
西梅馆中遍植老梅,偌大一片梅林中有竹屋三五间,连通回廊,又辟出了足有十丈方圆的一片空地在竹屋前,这片空地则是玉衡苑中诸多少女此番要去的集合地。
一炷香的时间要换算成姜希瑜更能理解的时间单位,大约就是十五分钟。
十五分钟说来不短,但是要给人晨起洗漱,穿衣梳妆,再扣掉路途上的时间,其实还真有点不太够用。没有人敢不着紧,一路上环佩叮当,少女们脚步匆匆,穿林而入。
虽是春已来到,但梅林中或粉或白,那些老树枝头上总还挂着些残梅不曾落去。冷梅幽香,春寒料峭,清晨的凉风一吹,顿时叫人从头到脚,吸了一片冷香到心底。
竹屋前的台阶上早站了一个人,却是个身量高挑的红衣女子。
她挽着云霞一般的披帛,居高临下地站在这梅林间,竹阶上,容貌之盛,宛如赤焰红莲。匆匆而来的少女们远远见到她,竟不由自主地脚下一滞,无由地便感觉到一种绝大的压力。
再没有人敢匆忙奔跑,姜雪莹也下意识地将挽在姜希瑜臂弯间的手放开,规规矩矩地端正了身体小步缓行,又以眼神示意姜希瑜同样注意好仪态步速。
姜希瑜心下领会,当即老老实实跟随大部队缓行往前。
众人皆放低了声息,一时间,整个梅林竟寂静得仿佛落花可闻。
“诸位。”竹阶上的女子缓声开口,她的声音并不大,然而语调清洌,恰似一泓冷泉在这梅林间汩汩流淌开来,众人闻听在耳,竟觉心下一凛,莫名生起寒意刺骨之感。
这红衣女子虽然容色秾艳,然而她一开口,却直叫人遍体发寒。这个“遍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