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种美妙的滋味,他稍稍减轻了对萨满圣母的戒备,他似乎愿意向萨满圣母倾诉自己的过去和冤屈。
萨满圣母一直静静地坐在断箭的对面,完完整整地听完了断箭的述说。
“武阳伯(高颎jiong)叫我忘记这件事,说我不过是齐公(宇文宪)的一封信,我的使命已经完成了。”断箭苦笑道,“虽然我至今也搞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我也不想知道,权当做了一场噩梦吧。”
“是啊,你身份卑微,的确还是忘记这件事好。”萨满圣母想了一会儿,笑着说道,“不过,这件事牵扯到大周朝堂权柄之争,而你现在又和魏国公李家有直接关系,如果李家倒了,你恐怕就要一辈子待在大漠上做马贼了。我问你,你是愿意一辈子做个马贼,还是想出人头地,干一番大事?”
“我?”断箭沮丧地摇摇头,“我现在只要能活着就心满意足了,哪里还敢痴心妄想?做个马贼也不错啊。”
“没出息,我真的怀疑你到底是不是男人。”萨满圣母不满地“哼”了一声,“只怕李家倒了,你连马贼都做不成啊。”
断箭仰天打了个哈哈,说不尽的无奈和酸楚,“真要到了那种山穷水尽的地步……”他怔怔地望着萨满圣母,忽然“嘿嘿”一笑,“你可愿意收留我?如果你愿意,我就给你做个侍卫,实在不行,就给你做个马夫……”
“你真的无可救药哎……”萨满圣母狠狠白了他一眼,“我长这么大,还是头一次看见你这么没出息的男人。几百年来,江左汉人为什么不能北伐成功?为什么不能重拾旧山河?就是因为江左到处都是像你这种没出息的男人。气死我了,秦汉天朝四百年的神武,为什么荡然无存?为什么你们都没有承继先祖们英勇无畏的血性?你们身体里流淌的到底是不是大汉人的血液?”
断箭羞愧无言,低头不语。我能做什么?我有一腔热血,但我能做什么?我连性命都旦夕不保,还奢谈什么重拾旧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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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告诉你,大周马上就要乱了,宇文护虽然竭尽所能想挑起东西突厥的分裂,但这种分裂短期内还不会形成战争,相反,大周的内乱,反而会暂时压制突厥汗国内部的矛盾,突厥人、吐谷浑人的大军将会乘机杀进长城,杀进河西,杀进关陇。你若想保住性命,还是乘早另谋他策吧。”
“你不要危言耸听了。”断箭不以为然地挥挥手,“现在你们的大可汗燕都正在想方设法阻止分裂,而你父亲又要率军西征,吐谷浑人正在为大漠的局势而担心,大漠诸族哪有时间顾及大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