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才能把宇文护赶出京城?”李丹急切问道。
“叫宇文护即刻来云阳宫见驾。”王轨冷笑道,“如果他不知道这里发生的事,马上就会来送死;如果他和宇文会每天都有联系,那么他会怀疑出事了,很快就会离开长安赶赴同州,以策安全。”
李丹闻言不禁暗自骂了一句。这两个狡猾的东西,看到皇帝驾崩了,关陇权贵遭到重创,宇文护篡僭自立的路已经铺平,随即准备倒戈了。宇文护一旦到了云阳宫,凭他在军中的崇高威望,再加上这两个人倒打一杷,老子还有活路吗?
“皇子的安危呢?”弘德夫人担心地问道。
“皇帝还在,宇文护挟持皇子又有什么用?”宇文神举看看弘德夫人,小心翼翼地说道,“陛下有好几个皇子,宇文护除非把他们都带走,否则就威胁不了我们。”
李丹心里霍然一惊,立即意识到自己忽略了一件最重要的事,那就是皇统。宇文神举那句话可以代表长安大臣们共同心思,假如宇文护上当中计离开长安,又把皇子宇文赟带走了,那么长安大臣们为了与宇文护对抗,马上就会放弃宇文赟,在剩下几个皇子中随意挑选一个继承皇统,如此一来,宇文赟再也没有任何价值,死活都无所谓了。宇文赟不能继承皇统,弘德夫人不能干涉朝政,自己随即也失去了攫取大周权柄的机会。
“草拟遗诏。”李丹断然说道,“皇帝临终前,遗命皇子鲁国公宇文赟为太子,继任皇统。”
弘德夫人立时醒悟过来,感激地看着李丹。王轨和宇文神举则脸显惧色。这道遗诏根本不存在,要写就是矫诏,但这可不是一般的矫诏,而是关系皇统的矫诏,一旦败露,势必灭族。
“快写。”李丹那双沾满血迹的大手握住了凤凰刀,冷森森地说道,“既然要和我生死与共,那就即刻草拟遗诏。”
王轨咬咬牙,看看弘德夫人,又看看李丹和宇文神举,神情坚定地说道:“你我四人盟誓,今生今世不得透漏这个秘密,否则万箭穿身而死。”
李丹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弘德夫人稍稍迟疑了一下,为了儿子,只有豁出去了。宇文神举喟然轻叹。这誓言一发,遗诏一写,自己的命运就和宇文赟、李丹紧紧捆到一起,一点逃生的机会都没了。
王轨写好了遗诏,宇文神举盖上玺印,李丹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无误,交给了弘德夫人。
“再拟圣旨,请宇文护即刻赶到云阳宫议事。”
王轨摇摇头,“我刚才又想了一下,觉得请宇文护独自前来,非常不合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