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作为大金国的实际主人们,谋克们似乎也有义务,有理由死战,这也是城防一直安稳的缘故。
但是,金军军制摆在那里,一个万户十个猛安不差,但一个猛安里往往只有四五六个谋克,其余都还有汉儿军或者其余族类组成的步兵。
这是金军传统战术需要。
可这些汉儿军又是什么思量?
而现在,城外的黑龙王胜又忽然告诉他们,赵官家本人渡河来了,他的文书来了,明文旨意,只诛首恶,而城内的女真老爷们似乎也没有任何反驳这个文书真假的意思,你让汉儿军们会怎么想?
暴乱来的特别猛烈和齐整,忽然间便是满城火起,五六个城门处皆有兵刃交加之声,府衙、武库、钱库、粮仓也旋即遭遇到了攻击。
这让在军营值守的金军猛安目瞪口呆,也不知道该救那里,又如何去寻得其余同僚,仓促间干脆只带了百余人来寻温敦思忠。
“你找我作甚?”
温敦思忠今日居然没有喝酒,非只如此,其人眼窝深陷之余居然双目发亮,神志清明,这让前来的金将一时大喜。
不过很快,这金将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这外面都成这样了,自己这个值守猛安来寻城中留守,对方居然问他作甚,莫不是已经喝酒喝傻了?
一念至此,金将小心相对:“留守……城中汉儿军作乱。”
“所以你找我作甚?”一身锦缎中衣,坐在州府厅中的温敦思忠举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然后平静相询。
“作乱太急,末将不知道该如何应对,来请留守指点。”金将终于忍耐不住。“留守,再不动作,城外宋军反应过来,随便一城门被开,咱们便没有结果了……”
“我知道。”温敦思忠啜了一口温茶,微微叹气,然后平静以对。“我记得,你是粘罕侍卫出身?”
“是……”
“想想也是,若非如此,怎么会被撵到这里当我的下属?”
“留守……”
“我与你一般出身。”外面火光摇曳,嘈杂声不断,温敦思忠却只是不以为意一般。“但我是太祖帐下出身,所以我能做到留守领万户,若是宋人不打来,将来说不得能做到一任宰执,你却只能做到一个猛安。”
“……”
“太祖的才能,十倍于粘罕。”温敦思忠看着面色复杂混乱对方,认真相对。“得益于此,我的才能也十倍于你。”
那猛安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口水,但扭头看了看外面的火光,再度来看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