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有今日!”
“老上单于一手创立的基业,恐怕不出十年,就将丧尽!”
兰陀辛听着中行说嘴里吐出来的这些大逆无道的词语,他只能沉默的低下头。
因为他知道,这个老宦官说的没有错。
今日的匈奴单于,今天的匈奴贵族,已经在汉朝面前,被吓得胆寒了。
马邑之战,那惨痛的大败,被这两年通过换俘换回来的匈奴贵族,广为宣传。
那支刀枪不入,以一己之力,生生的撞碎了折兰军阵的汉军胸甲骑兵,让每一个匈奴人,都生不出与之对抗获胜的信心。
特别是在下层的牧民和骑兵心里,汉军的那支骑兵,已然被神化了。
原本,事情可能糟糕不到这个地步。
毕竟,下层的牧民和骑兵什么的,愚昧无知,还不是贵族和主人们说什么,他们就信什么。
但问题是,整个单于庭都被那些换俘换回来的贵族描述的场景吓傻了。
他们战战兢兢的看着汉朝。
并且将这种情绪,传染给了下层。
以至于,今天的匈奴,只能在龙城靠着萨满祭司来诅咒汉朝。
却不敢派人去杀死,哪怕是侮辱和羞辱那些正在匈奴各个大部族中清查被掳汉人的汉使。
两国边境地带的部族,现在不是主动后撤了,就是已经在跟汉朝眉来眼去。
今日的匈奴狂欢,确如中行说所说,不过是败犬的哀嚎,怯懦者和胆小鬼的盛会。
他们只愿意去西方,征服和掠夺那些软弱的塞人、月氏人、康居人,死都不想回头去南方长城了。
甚至,某些部族夸张的连过冬都不回南方了。
他们将自己部族的过冬之所,挪到了西方的盆地。
匈奴立国以来,从未出现过这样的局面,也从未面对过这样的情况。
兰陀辛叹了口气。
他抬头看着躺在草堆上,已经走到了末路的中行说,问道:“中行先生,您是老上大单于的智囊,也是大匈奴的智慧所在,以您之见,大匈奴若要继续延续和称霸,应该如何?”
中行说躺在草堆上,望着兰陀辛,先是摇了摇头。
然后,他想起了自己记忆里的那个永远不会被他遗忘的片段。
那是二十七年前的夏天。
老上单于初立,汉匈之间,达成了一项全新的和亲条约。
他,一个宫廷里可有可无的宦官,成了那个和亲条约的添头,被人绑着送到了草原。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