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岸,魏武卒严正以待,密密麻麻竟不下三千人。
“白邑暴露了啊?”
“应该是……”
“我觉得这是迟早的事吧?赤邑距白邑有六七十里,中间遍布森林与沟壑,白邑的林胡没事也不至于往赤邑吓跑,可白邑是赵地林胡的后方,距蔺地不过四十里,林胡总要时不时往身后看看。”
远远地,王增与奇兵们潜伏在河畔的草丛与芦苇丛中,窥视着远处的林胡,低声议论着。
这是少梁奇兵独有的现象:除非是在执行袭城、扰敌、暗杀等紧要任务,否则每一名奇兵都有参与讨论的权力,并且,李郃也鼓励这样做,借此增涨每一名奇兵的见识,锻炼他们的判断能力。
正因为如此,少梁奇兵在小规模行动时,要远比魏武卒出色,人数越少,差距越大——在战场上,十名魏武卒可能什么都做不了,但十名少梁奇兵,他们什么都可以做,甚至是骚扰几千几万人的营寨。
不过眼下身负离石大夫蔺义的托付,况且又是白天,王增一行人想了想,还是觉得莫要掺和了,反正河对岸有三千多魏武卒在,大河东岸的林胡基本上是没可能渡河的。
“打了打了,开打了。”
“我看看、我看看。”
在王增等少梁奇兵争先恐后的窥视下,大河东岸的林胡发起了渡河的攻势。
只见一队队林胡骑兵整齐排列,举弓朝着河对岸的魏武卒射击,在压制后者的同时,趁机让大量的胡奴抢造桥梁。
大河西岸的魏武卒亦不甘示弱,将盾牌竖立在身前,举着弩具,半蹲着身体躲在盾牌后朝对岸射箭。
一时间,大河两岸箭来箭往,场面十分壮观。
可在这份壮观之下,魏武卒凭借着厚实的甲胄,伤亡微乎其微,反观林胡骑兵却是被箭矢射地阵型大乱。
当然,最惨的还是那些被林胡驱赶而来建桥的胡奴,这些人身上只有一件破旧的羊皮袄,根本挡不住箭矢,魏武卒一轮齐射下来,这群胡奴便惨叫连连。
运气好的,虽身中数箭,但因为未曾射中要害暂时倒还没有性命之忧;运气差的,一箭就被射死,噗通一声倒在河水中,成为一具顺流而下的符尸。
或有人会问,林胡难道如此耿直么?既然要造桥,为何要选择在魏武卒的眼皮底下,找个其他地方不就好了么?
原因很简单,因为附近沿岸都有魏武卒巡逻驻守,只要林胡大队人马赶来,就没有不被发现的可能,既然如此,林胡索性就在白邑与蔺地要塞两地最短距离的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