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座聚居地的每一张脸上。
人们互相看向彼此的眼神充满了惊恐,就好像在看一头野兽,生怕他下一秒会突然会发狂……
其实从某种意义上来讲,像松果木农庄这种庞大的聚居地,生活在这儿的农奴是能够算是自由人的。他们并没有戴着镣铐干活儿,只是被和土地绑在了一起,不得擅自离开脚下的土地而已。
他们是奴隶,但也不完全是,一天工作的时间是15小时而不是24小时。他们有自己的财产,但并不完全拥有,只有使用「主人准许他使用的那一部分」的权力。
在这儿的一般家庭,通常会有一间木制的屋子,几个孩子,一小片可耕种的土地或者说「份地「,以及几颗果树。
份地种出来的粮食是主要自己吃,而除了耕种自己的土地之外,他们还需要耕种农场主的田。
而如果要使用农场主的磨坊、机器、化肥等等生产工具,或者废土客偶尔带来的高产种子,则需要额外交一笔税。
由于这儿没有货币,税的种类通常也不固定,有时候是三只小鸡十五只鸡蛋,有时候两罐果酱,通常会在年初的时候公布。
这是种地的。
而如果是开旅馆的,造纸浆做家具的,或者其他手工业者,需要供奉的产品便会变成其他东西。
榔头是这儿的农奴而且是最普通的那种农奴。
这个名字虽然奇怪了点,但放在松果木农庄却一点儿都不奇怪。
他的邻居还有个叫板凳的小伙子,只可惜昨天晚上被自己婆娘啃掉了半张脸,人已经去了。
昨晚的记忆并不是很清晰,他只记得睡得很早,一觉醒来不躺在床上,而是和很多人一起站在街上。
当时可把他吓得半死,还以为是圣子降下的神迹,连忙跪在地上向圣子祈祷……
直到后来联盟用广播通报了夜里发生的事情,看到一具具尸体被抬出了聚居地掩埋,他才逐渐想起了那段模糊的记忆,并且意识到自己以及别人的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真是一场噩梦。
他只庆幸,还好他和他的家人们都还活着,虽然疯了但没有吃人,也没有被人杀死。
天还没亮的时候,他去邻居家看了一眼,发现那个疯女人已经上吊死了,只剩下了个缩在襁褓里的孩子在那儿咿咿呀呀的哭着。
也许是母亲的本能,也许是丈夫的尸体让她啃了有够久的,总之她没有把孩子也吃掉。
榔头实在于心不忍,便将那可怜的孩子抱回了自己家里,并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