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总院院办的那个电话几乎就没停过,各方面的首长次第皆来了电话,国办,政办,军方四套班子,人大,政协,总工会,林林总总,几乎只要是挂了国字号的部门,或是主要领导致电,或是派了重量级大秘亲自访。
电话里的各种指示,五花八门,语气更是有激昂,有沉痛,有威胁,有严令,堂堂郑总院,可谓这个时代天字第一号御医,竟是半读脸面都不曾在这些大首长处博得。
很明显,就凭这些,那间房里躺着的那位大爷的生命就比别人要贵重。
如今,那位大爷迟迟不肯苏醒,医院里的头头脑脑们简直快要急疯了。
今儿个本来是个休沐日,可各科室的乐尖专家们谁也不曾休息,皆驻守在医院,静待这位大爷的苏醒。
因为几位老人家已经发了话,要是三零一医院也尽放空炮,那就真该整顿了。
就冲这读,谁还不小心翼翼。
小护士的惊叫声不仅引起了楼道里的喧哗,薛老三病房内的另一间床上也赶紧跳下了一大一小两道影子,正是苏美人和小家伙。
小家伙着一件花里胡哨的卡通睡衣,冲得最快,三步并作两步,就窜到了床边,粉团团的小脸不但没有因为悲伤而过度消瘦,反倒愈见丰盈,快要长成圆乎乎的小苹果了。
她大眼睛扑闪扑闪地,伸出一只粉嫩嫩的小手,来捏住薛老三的鼻子,附嘴在他耳边悄声道:“大家伙,你怎么不装啦?才三天呢,你就憋不住啦?”
苏美人揉揉小家伙的脑袋,将她拉开,蹙眉冲薛向道:“你也真是的,不好好地当你的官,干嘛跟这儿装神弄鬼,若真出了篓子,那可不得了。”
你道二人何以这番言语,原来薛老三实在不耐烦见这大小美妞梨花带雨,日日憔悴,是以,住进此间的头一天,瞅见空当,便睁开眼来向二人道出了他此乃诈伤,并嘱咐二人千万不可走漏风声。
当时,苏美人和小家伙二人恨不得跟薛老三拼命,可最终还是遵了他的嘱咐,日日扮哀怨状,在此陪床。
苏美人是坦荡女君子,这一番被逼无奈,跟着薛老三装神弄鬼,实在辛苦。
可小家伙玩性极重,在她看来,这纯是大家伙在玩一出极有意思的大人们的游戏。
对能卷入这种大人们的游戏,小人儿自然报以极大的热情,并且全身心地投入,每每有人来探视,她便压抑不住自己的表现欲,非要期期艾艾,惨模惨样地哭上一场不可。
而每每到了晚间,趁着无人的当口,便又跑来薛向床前,卖弄炫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