嗫嚅半，不出话来。

这村里姓李的最多，其次是姓林的和姓王的，其他杂七杂八的姓氏也有十几个，但是户数都不多。姓江的也属于少数姓氏，总共就那么几家。

少数姓氏本来就算是弱势姓氏了，加上江树文生性懦弱，一到正式场合，连句话都不出来，在村里免不了被人欺负。

李时只好问大胖娘，“婶子先别哭了，这是怎么回事？”

大胖娘哭着，“那个不得好死的林财啊，领着好几个人来威胁俺，找俺在合同上签字，不签他们就打人，还砸东西，你看看这家里……”

李时一头雾水，什么合同，这林财一人吃饱全家不饿的货，啥活不干，地都不种，在那荒着，他能有什么合同？

突然李时又想起来了，上次回来的时候二大爷跟自己过，村里的林永年回老家来了，想在河滩上建养猪场养猪，河滩上的这些地都是李时的父母和大胖家辛辛苦苦经过十几年的努力开荒出来的，两家人有这片地的永久使用权。即便是村里要使用，也不是用就能用，也需要给补偿的。

李时不同意把父母遗留的土地转让出去，后来二大爷打电话，大胖家已经同意把河滩地和房子转给林永年了，据价格很高，林永年答应给他二十万，另外用他家的四间砖瓦房换大胖家的三间石板房！

对于老实巴交土里刨食的江树文来，这可是上掉下来的好事，当时李时听到这个消息也由衷为大胖家高兴，觉得林永年的出价简直是太高了。

“是不是林永年让财来的？”李时问。

大胖娘擤出一泡清鼻涕，哽咽着点点头。

李时奇怪地问：“你们不是同意把河滩地卖给林永年，房子跟他的四间砖瓦房交换吗，怎么还要派无赖来打砸？”

大胖娘抹一把脸上的眼泪，她手上沾了土，这一下把抹成大花脸了：“是，当时同意了，后来老大打电话，不同意，这不是又辞了。林永年不依不饶，找上财来吓唬俺，昨是最后期限，今就来砸东西，还明再不签合同就一把火烧房子。”

李时知道，林永年虽然跟林财是本家，但是服气不是很近，再林永年在城里做买卖多年了，跟林财他这个本家应该没什么来往。想不到林永年为了办成事，居然把财这个滚刀肉弄出来，看来来软的不行，他想来硬的。

林永年在城里住，也不大回村来，但是李时感觉对他的印象还行，因为据他逢年过节回村来的时候都给孤寡老人送点钱，送点东西。

可是现在，李时看看大胖家院子这一片狼藉，看看江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