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的地址报了上去,也没有多少客套,就挂了电话,随后又拨了十几通谈话内容几乎相同的电话。
他倒没什么,神态如常,语气平静,然而旁边的葛金锅却是越听越心惊,这都是什么跟什么呀,作为海魂市的小市民,平时虽然不太关注外面的事态,但是对于各地呼风唤雨,几乎控制当地政府的黑帮大佬的名头他还是听说过的,而罗尘通讯时报出来的名字各个都如雷贯耳。
更让人吃惊的是,几乎所有和他通话的,语气中都透露出几分尊重,就像是他的下属一样。即便是肉甲操纵者,也没道理让众多桀骜不驯的黑帮如此言听计从,眼前这个年轻人到底是什么来头?
罗尘打完所有的电话后,从着葛金锅手中接过营养剂和修复器材工具箱,轻轻说道:“辛苦你了,接下来的事情你不必担心,他们不会伤害到你。”
葛金锅失魂落魄地点了点头,结结巴巴地道:“罗……罗先生,我……我去给你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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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日,下午二点。
罗尘正聚精会神地为肉甲处理破裂的伤口。
覆盖在肉甲外的淤泥已经被清理干净,还原了它的本来面目,只是雪白的庞大身躯上,尽是大大小小的坑洞,皮开肉绽,里面破损肌肉蠕动,正缓慢地恢复。
罗尘控制着触角镊子钩,将那些镶嵌在骨头里的子弹给取出来,叮叮当当丢了一大盘,所幸肉甲特殊的肌体有着自动止血功能,否则手术的过程鲜血可就流成河了。
整个修复过程,肉甲都保持安静的卧躺状态。当然,这是理所当然的,肉甲不具备自我意识的,虽然它有着痛觉神经,可对它而言根本没有任何意义。
罗尘并没想拿它当成没有生命的物品看待,这架肉甲是他亲手制造的,耗尽他七年的时光,虽然他现在有把握在几个月里造出同样一架来,但是那并不代表它们就是相同的。
根据生机理论,天下间没有任何肉甲是绝对相同的,就如同人和人一样。
因此,当罗尘看到肉甲破损至此,感到非常心疼,他下手很轻,犹如微风般细腻,仿佛怕触痛了对象。
葛金锅就站在旁边看着,罗尘高超的手艺让他产生某种幻觉,总觉得高智能的仪器在进行演示,略带骨感的瘦长手指控制着镂刻的手套,牵引着一股股芊细发光的触角,在肉甲上滑过,那狰狞的伤口就飞速愈合。
一系列动作看起来行云流水,如此完美,这真是人类可以办到的么?
他永远不会了解,罗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