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谢院长是很少抽烟的。
“谢叔,怎么了?”莫问走过去,收好那些人没喝过的茶水,又擦干净桌子。
谢正盛心不在焉的掐灭烟头,又拿出一根点上,“小莫啊?补课结束了?”
“嗯!”
“要拆迁了?”
刚刚的那几个人中,有个年前来孤儿院时见过,莫问还有些印象。
“嗯?”谢院沉默的点点头。
莫问心中沉重,孤儿院没有经济来源,规模又小,拆迁后,政府打算让孤儿先进收容所,再进行安排,谢正盛视这些孩子如己出,心里难受可想而知。
“呼,没事,我已经联系到几对夫妇,愿意收养,拆迁前把你们送走没问题。”谢正盛呼口气,踩熄烟头。
“去睡觉吧。”
躺在床上的莫问翻来覆去睡不着,要是孤儿院没了,他又要去哪里?
被人收养?
谢正盛坐在床头,抽着烟,窄小的屋里,满是烟味。
他手里拿着相框,照片上是一个女人,是她,把孤儿院交到他手上的。
谢正盛回忆着。
十六年前,而立之年的他还是一事无成,在社会上混着,幻想着哪天彩票中奖。那天,他骑车出去,过红绿灯时,这个女人抱着孩子冲出来。
他踩刹车,却已经来不及,女人被撞飞出去,倒在血泊里。
他害怕得想要逃走,却被女人喊住,用微弱的声音说,“不怪你,救……孩子,他发着……高烧,把他……送……去医院……”
去医院的路上女人失血过多而死,临死前,把孤儿院的地址告诉他。
害怕被抓的他,以那个女人远方亲戚的名义,继承她的遗产。
而那个男孩,就是莫问。
一直对那个女人怀着自责的他,在孤儿院安定下来,自我救赎。
十六年过去,谢正盛,成了谢院长。
因为对那场车祸的歉疚,他对莫问,也是格外的照顾,把他当做自己孩子来看待。
把相框放下,谢院长又翻出一叠文件,犹豫不决。
“只要你在文件上签名,我们就帮你盖家新孤儿院,签还是不签,你好好考虑。”
天爱慈善基金会长的话,在他耳边回荡。
谢正盛已经看过文件上的内容,全部是资金流向、账户证明,这是洗钱的证据。
天爱慈善基金,也就是支持孤儿院的资金来源,几年前,慈善基金就传出洗钱的丑闻,被调查后,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