堤的洪水一般,无论如何也止不住。
不成想上次在这个房间里,听白世锦跟她说东宫太子妃一事,竟然成了阴阳相隔的最后一面……
连句道别都没有机会好好的说出口。
白世锦临走前,肯定有满心的嘱咐想要跟她说,想要交待她,可她来的太晚,太晚了……竟然让老人带着遗憾就这么离去。
“舅舅。外公他……临走前,可有说什么吗?”落银啜泣着问道。
白景亭战栗着摇头,勉强吐出两个字来。“并无……”
当时他发现白世锦的时候,老人已经处于半昏迷的状态,话也说不清楚了。
只是……从那断断续续的碎语中,勉强可以听出几个字来……银儿呢?
白世锦在弥留之际曾经反复的问这三个字——
可这一点,白景亭并不敢告诉落银。他怕落银知道以后,会更加自责难过。
“全是奴才的错!全都是奴才的错啊!”
屏风格外的外间。白福再也支撑不住,噗通一声重重的跪了下去。将头磕在地上。哽咽嘶吼着道:“如果不是我没有一直守在老爷身边,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求大爷求表小姐严惩奴才吧!”
就算是要将他活活打死,他也没有半句怨言!
等去了阴曹地府,他再好好跟老爷谢罪,再好好伺候老爷!
“老爷啊……!”白福瘫跪在地上,哭得天昏地暗。
大丫鬟丹璐同样的悲不自胜,是也从心底自责的不行,当时白世锦出事的时候,她正巧去了厨房催促晚饭……如若不然,好歹也能在白世锦出事的时候照应一二,总不至于连老爷子最后一面也没能见得上……
落银抬手将眼泪擦干,再将白世锦的手小心的放回被褥下,掖好被角。
看似好像冷静了不少,但不停颤抖的身子和蓄满了泪水随时都要滚滚而落的眼眶,却暴露了她此刻脆弱不堪的情绪。
白世锦今日明明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人就没了呢?
“舅舅,有让大夫过来为外公诊查吗?”落银沙哑着声音问道。
白景亭强自将情绪稳定一刻,方能清晰的发声,道:“找太医看过,说是急火攻心……忽然遭受到了重大的打击,旧病复发……”
“旧病复发……”落银喃喃着,白世锦的病在月娘的医治下,已经在渐渐的好了,近几个月来更是再没有复发过。月娘曾经说过,只要不让老人遭受到不可承受的打击,一般情况下是不会再犯病的。
不可承受的打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