况氏和白瑾瑜身披孝衣,一把眼泪一把鼻涕,哭得撕心裂肺,实在是让前来哀悼之人,听者伤心闻者落泪。
“太子殿下到——”
一声高呼传入灵堂。
卢治皱眉,示意身侧小太监勿要在灵前喧哗。
小太监吓得忙垂首不敢吱声。
灵堂里的人却都听到了方才他喊得那一嗓子,三三两两的都朝着堂外看去,见果真是太子殿下亲自前来悼念,忙地行礼。
白瑾瑜借着低头行礼的间隙。飞快地理了理鬓发,擦了擦脸上杂乱的泪痕。
“不必多礼,是这奴才不懂规矩。惊扰之处,勿要挂怀。”卢治口气温和有礼。
“殿下言重了……”况氏看向卢治的眼神隐隐含着打量。
说不准,这可就是她未来的女婿了啊。
“殿下,瑾瑜带您上香。”白瑾瑜自告奋勇,连忙走上前去,生怕有丫鬟抢在她前头似得。
“有劳。”卢治颔首,目光却越过白瑾瑜。落在了那垂首跪坐在右侧,任由宽大的孝帽遮挡住大半张脸的纤细身姿上。
当场跪着的人当中。她是唯一一个没有哭出来的人。
卢治眼光微动,将目光收了回来。
为死者上完三炷悼念香,卢治便带人离去了。
白瑾瑜苦于没有能跟他再多说上几句话,但跪在那里。已然是无论如何也哭不出来了,满脑子都是方才卢治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
“算你识相,日后见到太子殿下你就该这样,老老实实的……不然有你好看。”白瑾瑜低声朝身侧的落银说道。
在她眼中,白世锦一走,落银再没什么好依仗的了,早就不具备跟她争抢太子妃之位的资格。
落银权当没听见她的话,自顾自的往火盆里添着烧料。
白瑾瑜冷嗤了一声。也没再说什么。
落银不知是在想些什么,望着火盆里燃的啪啪作响的烧料发着呆。
时过半晌,前来悼念的人差不多都走了。
掰着指头算一算。会来悼念的重要人物也都来了个七七八八,况氏跪得双膝又疼又麻,便径直站了起身,去后堂歇息去了。
想到昨晚在灵堂中的诡异,她至今看到落银还有些心有余悸,认为老爷子的魂魄在暗下保护着她。一时半刻倒是没再去招惹。
白瑾瑜见母亲走开了,便也跟着起身。跟去了后堂歇着。
“表小姐,您也去歇一歇吧,奴婢帮您守着。”丹璐在落银耳畔轻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