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明白景宁王府为什么对车驾被冲撞这样的一件小事情喋喋不休?可是杨连升明白,以杨天鸿谨慎微言的性格,根本不可能像其他纨绔子弟那样,对灵韵郡主言语调戏。
不过,知道归知道,杨连升丝毫没有想过要帮助自己的外甥澄清事实。
他觉得,这是一个解决自己潜在危机的好机会。
慢慢抿了一口温热的茶水,神情冷漠的杨连升瞥了一眼坐在对面,气势汹汹,脸上一副兴师问罪表情的景宁王外府管家,淡淡地说:“既然已经查明是此子的过错,那么,我会给景宁王爷一个满意的交代。”
随即,杨连升把目光转向满面不甘的杨天鸿,眼眸深处流露出一丝难以察觉的讥讽和快意,对侍立在两旁的家仆高声命令:“取家法来,给我狠狠地打!”
家法,是两头包着熟铜皮的粗重棍棒。
负责行刑的家仆,是杨连升的亲信,全部都是肌肉结实,凶神恶煞的彪形大汉。
一棍子下去,杨天鸿双眼圆睁,口中顿时爆发出无比凄厉的惨叫。
他感觉自己的脊梁骨断了。
这些恶仆下手丝毫不留情面,又重又狠。
刹那间,杨天鸿觉得想清楚,也看清楚了很多事情。
杨连升想要活活打死我。
坐在堂上这个被自己叫做“舅舅”的男人,想要谋夺属于我的爵位和家产,想要趁此机会,名正言顺的把我打死。
一口鲜血从杨天鸿嘴里喷出,他不顾一切指着坐在上面的两个人嘶声痛骂。
“杨连升,你这个卑鄙小人。居然对我下如此毒手。我娘与你乃是血亲,你也因为我父亲而得以赐下伯爵之位。你居然恩将仇报!利欲熏心!”
“还有你,区区一个景宁王外府管家,居然也敢坐在上面对堂堂大楚贵族指手画脚。我连灵韵郡主见都没有见过,谈何言语调戏?景宁王是非不分,黑白颠倒,总有一条,我杨天鸿必将在朝堂之上,陛下御前,与这老匹夫公开对质!”
“我,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们!”
棍子带着刺耳的呼啸风声凌空砸下,杨天鸿感觉后背上传来极其惨烈的剧痛。他“哇”的喷出一大口血,失去了知觉。
铜皮铁棍仍然如雨点般落下,把杨天鸿身体打得血肉模糊,一片稀烂。
鲜血,从皮开肉绽的身上流淌下来,慢慢浸透了挂在他胸前的长命锁。
景宁王外府管家很精明,早已看出杨天鸿进气没有出去多,奄奄一息,于是拱了拱手,随口敷衍了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