请柬,返回祖家过年。”
杨大山说话很有技巧。在很大程度上,多少平息了杨天鸿淤积心中的怒意。他用力勒住缰绳,骑在马上,定定的凝思静神考虑片刻,侧身低头,用探询的目光看着杨大山,不太确定,迟疑着问:“山爷爷,你觉得,我这样……空着手上门,合适吗?”
在杨天鸿心目中,以杨大山、杨大海为首的这群老兵,就是自己最亲的人。若是换了旁人来劝说,杨天鸿只会冷笑着摇头不语。可是同样的话从杨大山嘴里说出来,分量和意义就显得完全不同。杨大山绝对不会欺骗自己,更不可能被钱财名利收买,故意教授自己去做一些不愿意做的事情。
杨天鸿并非没有脑子。静下心来想想,之前那些年,家中事务都被杨连升控制,广平候那边与父亲已是撕破了脸,自己终究是隔着一层的孙辈。就算爷爷和奶奶想要插手,也没有合适的借口。何况,那个时候,杨连升还被陛下册封为厚山伯,内府也是由徐氏一手遮天……总之,诸多问题,都导致了自己与广平候祖族那边联系中断,彼此之间也形同路人。
可无论如何,他们毕竟没有忘记自己是杨家人的身份。
既然要上门,就肯定要送礼。
杨大山欣慰地笑着,摆了摆手:“少爷,我是过来人,就倚老卖老说上几句。其实,太老爷和太夫人都上了年纪,只要少爷你能过去,给他们问个平安,磕几个头,他们也就心满意足了。长辈对于小辈,其实不外乎如此。身份名利什么都是空的。你们……终究是一家人。”
……
广平候府内外张灯结彩,刚走到街口,远远的就能望见门廊下面挂着大红灯笼,还有十几个小孩子在门外空地上“噼里啪啦”放着炮仗,你争我夺,嘻嘻哈哈玩得不亦乐乎。
这股热闹的气氛,很快感染了杨天鸿。
在鸣凤山上的时候。从来就没有过年的概念。在修士看来,年节不过是俗世的一种时间计算方式。既然选择修道一途,也就应该彻底放下俗念,潜心向道。
至于年纪更小的时候……“过年”两个字在杨天鸿记忆深处的概念,往往是几块老兵们偷偷摸摸带给他的香甜年糕。或者是无比羡慕听着高大厚重围墙外面传来的鞭炮声。
所以说,杨连升全家,死不足惜!
“嗖————”
就在杨天鸿陷入沉思的时候,一个放歪了的二踢脚从侧面飞过来,在马眼正上方轰然炸开。胯下的栗色马顿时一惊,扯着脖子发出连声嘶吼。杨天鸿连忙勒住缰绳。翻身下马,不断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