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等!你等一下!”
现在正是国子监上课时间,藏书阁里只有杨天鸿一位读者,视线通透毫无阻拦。看到杨天鸿的动作,小荷连忙从门口跑了过来,闪身挡在他的面前,双手平伸,抓住楼梯两边的扶手,带着几分惊讶和愠怒,气喘吁吁地连声追问:“你,你要去哪儿?”
对于小荷粗暴强烈的反应,杨天鸿有些莫名其妙。他下意识举起右手,指了指天花板:“我想到楼上去看看。”
“你要去二楼?”
小荷脸上的惊讶之色越发深重。随即,眼睛里露出一丝带有挑衅意味的目光:“一楼的这些书,你都看完了?”
杨天鸿看着她,一时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足足沉默了近五秒钟,才慢慢点着头回答:“差不多吧!也许有少数几本书我没有看过,可是内容都差不多,没什么区别。”
小荷收起脸上的笑意,语气也变得冷淡:“圣人的书,怎么会有看完的时候?就算你真的通篇看过,想必也是走马观花,无法识得其中真髓,更不能理解其中意义。”
不等杨天鸿回答,小荷快步走到旁边的书架上,拿起一本《静夜偶拾》,在手中扬了扬,很是认真地说:“这是两百多年前,本朝大儒侯永云先生所做。候先生致仕后,一直居于雁荡山。他对平生所做文章逐句逐字修改,呕心沥血,才有了这本《静夜偶拾》。此书刊印之时,文人学子无不争相抢购,纷纷赞誉是不可多得的佳作。直到现在,候先生所做文章仍然是本朝科举的范本。”
杨天鸿笑了笑,脸上露出一抹带有邪恶意味的玩笑神情:“原来是一本教科书。嗯!你可能不太明白这三个字的含义。这样说吧,此书就是教人如何写文章,告诉学子如何才能把诗文写得漂亮。我说得对吗?”
傻瓜都能听出杨天鸿话里的调侃意味。
小荷气鼓鼓地瞪着他,脸上的黑色胎记也比平时更加恐怖。
她从书架上抽出另外一本诗集,言语比之前更加冰冷:“这是五百多年前,本朝诗作大家鲁抗通先生的《闲时碎言》。鲁先生一生所做诗词多达百首,至今仍在民间传唱。天下文人无不以珍藏《闲时碎言》为荣,平日里言谈举止,多少都会从中摘取名句。此等诗篇华章,你又看了多少?”
杨天鸿慢慢皱起眉头:“诗词一道,本来就是用作消遣。有人对看到的景物偶发感慨,有人对经历事物思虑良多,还有人寄情与山水,游乐于天地。总之,诗文就是表达自己内心所想,亲身感受的一种东西。你……实在太认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