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死了人,跟着棺材一起下葬,用竹篾和棉纸扎成的童男童女。
三娘子拿起摆在旁边小木桌上的一块毛毡,随手结了个法印,含过红色唇纸的嘴里轻声念叨。距离有些远,杨天鸿在屋子外面根本听不清楚,只是从语速和节奏判断,应该是一种用于特殊法术的咒语。
摆在毛毡旁边的木头小人站了起来。他们分别站在木牛两边,男人扬起鞭子抽打着木牛背脊,女人背起小竹筐,从里面抓出一把谷物种子。随着木牛拖拉铁犁从毛毡上缓缓走过,厚而绵实的毛毡也分开一道道如同田垄般的沟壑。
几滴冷汗从亲卫杨元和杨艺的额头上慢慢滑落下来。他们大气也不敢出,屏息凝神,右手紧握着刀柄。杨元和杨艺跟随杨天鸿的时间也不算短,各种仙家手段和法术多多少少见识过一些。只不过,像这种以术法驱动木人玩偶,在毛毡上耕作的事情,还是第一次看到。
毛毡不大,面积约莫一平米左右。木头人偶和木牛很快就走完了一遍,三娘子端起事先准备好,摆在桌子上的一盆清水,从布袋里拈出一张符咒,凑近油灯点着,符咒立刻燃烧起来,黑色的纸灰从空中洋洋洒洒落下,在铜盆水面上迅速浸湿。三娘子伸出皮肤白嫩的右手,在铜盆里来回搅了搅,觉得差不多了,随手拿起一只空瓷杯,从盆里舀起一杯水,仰脖倒进口中,转过身,对着在床上铺开,已经被木头人偶耕种过的毛毡,“噗”的一下喷吐出来。
这符水如同甘霖,顿时在耕种的毛毡上产生了极其神妙的效果。一根根嫩绿的小苗从毛根之间生长出来。片刻,已经占据了毛毡全部。从杨天鸿所在的位置看过去,就是一片青绿色的特殊之地。
孟奇凑近杨天鸿耳边,以炼气修士独有的密闭传音之法,用极其细微的声音问:“那女人究竟在干什么?”
杨天鸿慢慢摇摇头,以同样轻微的声音回复:“我也不知道。不过,据我所知,这应该是一种妖族特有的法术。”
妖族和魔族都擅于变化。其中最大的区别。是妖族往往把自身本体当做变化基础,或者利用外物产生形态变换。魔族的变化则不同。它们更看重于对人心的诱惑,以及心理思维活动的微妙差别,从而达到掠夺人类精华的目的。
看到三娘子从布袋里拿出木头人偶的时候,杨天鸿基本上可以断定:三娘子并非人类,而是一头妖怪。
如果是魔族。三娘子绝不会用面饼把活人变成驴子这种方法。倘若换了是魔族做这种事情,历来喜欢亲力亲为。它们跟擅长在男人面前扮成妙龄女子,或者在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