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州知府换了一任又一任,朝廷拨下的修路专款一笔又一笔,几百年过去了,这条路当初是什么样子,如今还是什么样子。
久而久之,曹辉也渐渐明白了其中道理。
安州商品在楚国内地很是畅销。这里盛产玳瑁和珍珠,以及各种珍贵海产。粮米只能算是其中最为廉价,价值也颇为低廉的一种。所有商贾都是为了追求利润最大化。商队往来于遂州和安州之间,只会选择价值最昂贵,利润最丰富的货物。奢侈品和贵重物件之所以能够卖到高价,就是因为数量稀少。若是安州至遂州这段路修通了,那么随便什么人都能掺合进来,把生意做得遍天下都是。到了那个时候,安州玳瑁和珍珠也就没有那么值钱,装进商贾腰包里的银子,也就不再是鼓涨涨的,数量丰厚。
曹辉不知道“垄断”这个词。他只是对这种行为感到愤慨,却也无可奈何。连续几任遂州刺史,都是朝廷大员的直系亲属,要不就是关系密切的门生。站在曹辉的位置,当然明白若是道路修通,对于楚国能够起到难以想象的巨大裨益。可是,朝堂上的人不愿意这样做,自己只能是站在旁边干瞪眼。
想到这里,曹辉不禁抬起头,用热切的目光看着坐在首位上的安州节度使杨天鸿。
“这份文书,大家都看过了吧!”
杨天鸿端起新沏的茶水抿了一口,慢慢放下茶碗,用锐利的目光在所有人身上顺序扫过,声音充满威严,也有着几分亲和意味:“都说说,对于这件事,有什么想法?”
有资格进入这间大厅议事的人,都是安州的军政首脑。诏书在各人手里转了一圈,又回到了杨天鸿面前。
通判程志定想了想,首先站起来,对着杨天鸿拱手道:“侯爷。在下官看来,这是一件好事。我安州百业待兴,最为欠缺的就是人口。若是能够得到来自北方的百万灾民。绝对是有利无害。北方大旱,可是咱们安州有粮。不要说是区区百万人。就算数量再多些,安州余粮也足够供养他们两年有余。”
同知何为廉也点头道:“侯爷刚刚在奠边取得大胜,朝廷这边就下诏侯爷领兵进京。奠边土地肥沃,安州储备了大量农具,只要灾民抵达,三个月内必定可以完成初步的安置工作。咱们安州这里气候炎热,若是现在就开始准备,稻米还可以成熟一季。何况。蔡县罗方那边总是嚷嚷着人手不足。尤其是船厂,一直缺少工匠。这百万灾民入了安州,很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
水军指挥使杨通也附议道:“侯爷,水军上个月刚刚接收了六十艘战船。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