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抱紧自己一点点地走进风雪中。
    她不是没有父母,却比没有父母更惨。
    因为比起一开始就没有过希望的人来说,自己的希冀被人一点点地变成绝望,那是一种无法言语的惨烈。
    她的声音开始一点点地小下去,拉着时景衣领的手也渐渐地松了开来。
    苏慕染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天亮了,整个人饿得软绵绵的,时景送寰寰去上幼儿园了,她在厨房找到还在锅里面热着的早餐,一口一口的吃着。
    昨天晚上的宣泄让她平静了很多,如果不是那眼睛的浮肿,谁都不知道她到底经历过怎么样的一场挣扎。
    她提前了半个小时出门,到约定地点的时候时间刚刚好。
    她一推开门就报了名字,侍者引着她过去,还没走到,她远远就看到那卡座上的人。
    熟悉的却又是陌生的,十七年共同生活在同一个屋檐之下,可是事实上,她能够见到苏博的机会少之又少,特别是在苏暮然死了之后。
    她已经不再是十年前的那个苏慕染了,就在她昨天晚上抱着时景像个神经病一样絮絮叨叨地将过往的说出来的时候,她已经决定跟过往做一个了断了。
    侍者帮她把椅子拉开,她从容地对着对方笑着道了谢,然后坐下,抬头看着自己对面那个就快要步入六十的父亲。
    “慕染。”
    慕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