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女人要做到什么程度才算是卑贱?她不知道别人的标准,从十多分钟前她开口说出“我们结婚吧”这五个字的时候,她就知道自己将所有的一切都豁出去了。
无非是两个结果,斩断一切,或者是让她看到那么一点点的曙光,然后坚持下去。
她做了两个最为极端的决心,知道答案的时候还是承受不住,跑到这里才发现,她已经无路可退了。
两个人再这样下去,她会疯掉的。
脸上突然一暖,她怔怔地看着程子昊的手覆在她的脸上,带着微微薄茧的手掌心蹭着她的脸颊,硬朗的触感甚至有些疼。
她站在那儿,一时之间不知道应不应该将他推开。
“你——”
蒋梦曦看着程子昊,不解地动了动唇瓣。
他却突然笑了,这么多年,她第一次见他笑,没有凉薄的冷漠,那种真心实意的笑容,从眼底蔓延上来,微微扬起的嘴角边上不是嘲讽的冷意。
指腹顺着她的眼眶到眼角,那微暖的触感仍旧没有让她清醒过来。
“你笑什么?”
他看着她,目光带着点点的笑意:“说完了?”
蒋梦曦被他的反应惊得反应慢了半拍,迟疑地点了点头,吸了口气抽了抽鼻子,比起刚才的像只小狮子一样的嚣张,现在只剩下时候瑟瑟发抖的后怕。
人癫狂起来的时候也不管自己面对的人到底是谁,可是清醒过来的事情,认认真真地意识到自己刚才一阵狂吼对着的人是程子昊的时候,她真的是有些后怕。
蒋梦曦活了那么多年了,虽然在外人看来她就像是一个叛逆的少女,除了成绩好之外,什么都是劣迹斑斑,逃课喝酒都不是什么家常便饭了。
可是她潜意识里面,对老师有一股最深沉的敬重,但是她成绩好,学校的老师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知道她很多时候逃课都是去打工,很多时候都不怎么会管。程子昊算是第一个管她的人,开始的时候她还能够大大咧咧地逃他的课,后来被他找到她打工的酒吧,那时候的程子昊的眼神是她毕生难忘的。
她对程子昊已经不是敬重了,而是敬畏,以至于后来,又怕又爱,矛盾得就像是被人扯乱的毛线一样,纠结得她每次想起这个人都心口发痛。
其实程子昊除了经常冷着脸,她真的没有怎么见他发过火,就好像她没怎么见他笑一样。
现在他不怒反笑,虽然看起来很正常,但是她不得不很怂地说一句:她双腿都在发抖。
他目光一沉,向前一步,蒋梦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