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指着脊梁骨骂成汉贼”
“既然如此,我便放心”薛讷点了点头,接着将玉门关都督府用八百里加急送来的血书扔给了宗楚客
接过那卷血书,宗楚客皱了皱眉,那干涸的黑红血字让他有些不舒服,但他仍是强自看完了,然后将血书还给薛讷道,“这是玉门关都督自己的意思,还是太尉?”
“是他自己做的”薛讷收好血书后答道,接着叹了口气,“皇上这回是真伤了军中将士们的心,要真的和亲了,你以为到时军中将士会忍气吞声,只怕沈玉门真地会亲自带兵西出玉门关,杀到吐蕃人的老窝去”
“太尉也管不了吗?”宗楚客的表情不太自然,他最不喜的就是那些军中将士总以为自己才是大汉的忠臣,守护着这个国家
“我是能管,但是把沈玉门给撤职了,你能保证不会有第二个,第三个沈玉门”薛讷看了眼宗楚客,摇头道,“宗相,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但是有些事情你们文官不懂,太祖皇帝说过,内圣外王,道德仁义是对自家百姓说他,至于敌国外族,唯铁和血而已”
“这几十年的盛世霸权,靠得不是圣人教化,而是大汉军威和数不清的人头京观”薛讷的声音低沉,“最近二十年,我大汉军威不再,皇上要行便宜之事,争取吐蕃人在河中牵制大食人这没什么,但是却不能拿六十万死于国战的将士英灵开玩笑”
“太尉言重了”宗楚客看着白发苍苍却不怒自威的薛讷,在旁边说道,“皇上不过是年轻没有经验,并无对将士英灵不敬之意”
宗楚客知道这事情上绝不能让皇帝留下恶名,虽然他也不大喜欢文皇帝父子,但是也唯有他们能让内阁和文官集团掌权,要是薛讷他们和宗室元老一起废了皇帝,另立君,恐怕这二十年里内阁所取得的优势将一举荡然无存
“宗相言重了”薛讷看着有些紧张的宗楚客,亦是同样的一句话回应,如今朝野上下,激进的文官,军队内部,功臣勋贵里不是没人有废了皇帝,另立君之意,只是皇帝心机深沉,即位之后表现得懦弱,却是让韦太后和宗楚客这个权相担了恶名
“太尉的心思我明白了”沉默片刻,宗楚客起身告辞,看起来薛讷也是看出了那股暗涌之潮,值得庆幸的是薛讷终究是深明大义,不愿意乱了国家政治,那几位留在长安的皇叔王爷,个个都不是省油灯的主
送宗楚客离开后,薛讷回到帐中,屏风之后,长孙澹已自踱步而出,看着有相询之意的薛讷,朝他道,“宗楚客虽然好权,但是个明白人,这一次内阁是绝不会让和亲事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