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中旬,大地到处已渐露春的绿意,瓜尔佳府内汪姨娘做过的许多旧事开始在府里私底下传开,其中亦包括她在年前安排人散播流言一事,然后汪氏被禁足,对外还只说是养病。早已经猜到在四姑娘选秀前汪氏不会有什么事,关璎也不气恼,只是不耐烦再呆在这个府里,遂决定去四宜庄住一段时间。只是在跟均图辞行时却发生了冲突——
“你哪里也不要去了,马上就是选秀,好好留在府里准备,这才是你人生的大事!”听了关璎又要离府的话,深深看了对方一会儿,均图难得在这个嫡女面前沉下了脸。在他心里,汪氏虽然可恨,但是那些流言终究是因关璎而起,就是这个女儿的错,才让自己在外面抬不起头来。只是念着和嫔曾说过康熙和皇太后对这个女儿的印象不错,才一直忍着没有发作,现在关璎在选秀前又要去庄子上住,他自然会反感。
静静望着眼前的便宜阿玛,关璎眼底带着莫名的无奈和悲哀:“我知道阿玛的意思,只是,还有什么好准备的?女儿早已名声尽毁,阿玛以为女儿还有什么好的前途可言吗?”半晌,关璎又幽幽开口:“我从来不知道,在这个府里,本应该是我的家,却有人恨我至此!”虽然现在还不是收网的最佳时机,却不妨碍自己先让网里的鱼儿痛一痛——
闻言均图微微一窒,府里外头针对这个女儿的流言他自然知道一些,虽然心有惭愧,却又不愿意接受女儿这样的控诉,遂有些不自然开口:“我知道你受了些委屈,可若不是你自己在府里呆不住,总想着往外面跑,能惹来那些闲话吗?而且在这个当口你竟然还要出去,你有没有想过你这一出府,又会给别人添上多少谈资?”越想均图越觉得是女儿有错在先——其实均图说白了是碍于一双儿女的无法直接处理汪氏,又不愿意担上治家不力之名,遂只能牵怒到关璎身上!
看到均图的态度,关璎心里也开始发冷,脸上的神情也倏然变得悲愤而冰冷:“我也是现在才知道自己这个主子的一言一行竟然还要受奴才们的诽议——阿玛,莫非别人家里也是这个样子的?若真如此,女儿这个主子不做也罢!阿玛保重,女儿这就去庄子上当个自由自在的奴才,阿玛也尽管放心,选秀时女儿会回来的,总算阿玛生养女儿一场,女儿再不知事也不会给府里招祸。”她能猜到均图留着汪氏的顾忌,可以理解,却无法接受对方此刻的当面指责——
“璎珞,你给我站住——”看到关璎竟然直接转身走人,感觉被质问的均图也越发恼羞成怒:“我说了不许你出去,今儿你要是出了这个门,就别再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