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榻之类的坐具上,七人用最接近现代某优的姿式躺卧着,窗子边,一个细腰乌发的红纱衣,额间垂着梅花坠子的歌女,怀抱琵琶轻拨琴弦,娇声唱着《从军行》听着小曲,喝着大酒,左手搂着酒坛子,右手握着大块的鸡腿、羊棒骨,等等份量巨大的下酒肉菜,嘴巴里唱着慌腔走调的从军词。声音之大,震得糊窗户的纸都直抖,边上的护卫长随,也就安心守着外面,肉是吃着的,但酒是一滴没敢喝,人狂有祸,天狂有雨,等着夫人回府了,万一听到什么风吹草动,自己没有陪着喝酒吃肉什么的,肯定牵连不到,当然了,不排除有人肚子里在打着官司,这夫人回府了,我是汇报呢还是汇报呢?
酒到酣处歌正浓时,郑丰宝看到自己家的管家,提着个鸽笼子,扑爬带跌地闯进屋子里来了。
扫兴,太扫兴了有没有!郑丰宝将手里的孜然羊棒腿,(只有骨头了)砸向自己的老管家。
“你长几个脑袋了,敢盯爷的梢,你说,你说,谁告诉你,爷在这里的!”
“爷不好了,大事不好了”
“嘿,这是来触我霉头的是吧,托你吉言,爷不好了,这肯定是大事……不好了!”边说还打了个酒嗝。
“爷,夫人的鸽子放回来了!”
“鸽子?信上说什么?不对,几时夫人带鸽子去了?”
“是小公子让夫人带着去的,说是到了寺里,如果要想什么就送信回府!”
“夫人要什么?”
“不是,要什么,鸽子身上没有信,但是!”管家把鸽笼抖着放在桌子上,打开盖子,拿出了一只红白花的鸽子,郑夫人下手颇狠,这血她滴了两滴发现羽毛不吸,她抱着鸽子用自己的血手那就是一顿狠揉,硬给揉成花鸽子了。
“这是血?”郑丰宝把鸽子凑到眼前,想看看鸽子伤口在什么地方。
“鸽子没受伤!”老管家在边上补充道,他直接凑近自己的鼻子一嗅,血,人血!这鸽子还训养成功,目前数量不多,除了石都统同穆勇阿各拿了五对走,家里也就只有五对种鸽,夫人带走了这鸽子,回来染上血,肯定是大事不好了!
“老钟,老相你们过来,老伊你脑子活,替我想想,鸽子是我家老娘们拿走的,这时候放回来,鸽子身上染了人血,我觉得是出大事了,你觉得呢!”
伊春秋看着他手里的花鸽子,脑子有点乱,钟子用摇摇头,晃掉点酒意:“确定是人血?”
“我酒再多还能血都分不清楚?”郑丰宝有点怒,要知道,他那鼻子可灵了,能闻出人血、兽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