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的来龙去脉。
拉维尔夫人去到哪儿,女仆皆侍候左右。假如,夫人要做一些不为人知的事,女仆反而会变得碍手碍脚,所以她一定非要女仆离去不可。
拉维尔夫人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她丈夫──那位时常显得心事重重的富商罗伯特先生,他知道吗?
我想,他应该不知道,那时候听见女佣说出去买护肤膏,他不也给吓了一跳么?
如果说,发生在拉维尔夫人身上那事情教人摸不着边际,那么,拉维尔太太她本身,就是一位教人无法了解的稀奇女性。
餐后,肯尼斯和我踱到餐厅附近的桌球室。我观察了一下,这儿摆放着一张英式的大桌球台,两张美式小桌球台。
肯尼斯把计分表的指针拨至零度,随即从墙壁的架子上挑来球棍,在棍头上擦了几下粉末。他曲腰伏下,左手手指成枕子垫起球棍,右手弯起成九十度紧握棍子末端,猎鹰般的眼神瞄准着白球,「啪」的一下清脆无比的撞击,绿毡桌子上的红色球被打得向四面八方散走开来。
「力度过猛一点了吧。」我对桌球可也略知一二。
「看你的。」
「那好,就让你见识一下我这当画家的眼力。」
就这样,我们玩着英式桌球,一直玩玩了很久。
差不多十一点钟的时候,拉门声忽然响起,桌球室的门打了开来。
桌球台上吊灯的光照不见进来的人,只隐约察觉门边的两个人影,乍看上去似乎是一男一女的客人。
待他们走近,接近来到我和肯尼斯面前,吊灯的强光下,清晰可见他们的那两张脸。
男的看上去大约二十来岁,头上盖一顶渔夫帽子,帽檐下一双蓝眼睛很灵光,他的脸上挂着轻松的微笑。
年轻女子蓄一头红鬈发,眼瞳是深灰色的,毛皮外衣下穿一件橘金的吊带裙,颇具姿色。
看见他们的脸孔,我总感到似曾相识,也不知他们在哪儿见过,一时想不起来。
那男的一把抓起桌上那颗唯一的黑色球说:「我们不如来较量较量,如何,愿不愿意?」
肯尼斯一双「碧绿湖水」流窜了一下,审视着跟前这位不速之客,良久,肯尼斯手一伸,打了个「请便」的手势。
我坐回墙边的椅子上,那人的女伴也靠近我坐了下来。
「您好,我的名字叫戴丽达。」她说,指指伏在桌上的男人:「他是我的男友赖伊。」
「好高兴认识您们,我的名字是施明,他是我的同伴肯尼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