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着,她一拐一拐的走进玻璃门去,我忙帮忙推着门。
「对,差点忘了,请问,你的名字是?」
「施明,施明?格雷莫纳,你呢?」
「我叫多琳,很高兴认识你。」
多琳提着主人的皮草(皮裘)大衣,步履蹒跚地踱到外面的阳台去,虽然口里说不痛,但我知道她的脚一定还在痛,只是不想麻烦我,实在是一位善解人意的好女孩。
我目送她的纤纤背影,待她消失不见,我回头走向螺旋形的楼梯。
来到外面的旷野上,寒风凛冽依旧,我抬头仰望二楼的大阳台,试着找寻多琳的影踪。
然而,我看到的,颓然是拉维尔夫人,向着多琳那张惨白如纸的脸上狠狠掌下的一记耳光。
4
刀叉反映着烛灯的柔荏光辉,悬吊在天花板的烛台,一支支橘黄光的烛灯,墙壁上、长桌上,烛灯的柔光把镀金的餐具器皿照得浮华璀璨。庞然的花绒布窗帘向两边敞开,落地大玻璃窗倒映着排列整齐的餐桌。当中一张长桌的两旁,应邀赴会的宾客气氛热烈地攀谈着。宴会厅里觥筹交错,浮现出一片无瑕的金光,墙壁挂上仿造文艺复兴时期的油画,一切装饰布置,无怪它成为气氛隆重的盛宴场合。拱形镜子下,琴师弹奏起钢琴诗人萧邦的阕阕动人组曲。
赴宴的客人并不多,刚好坐满一张长桌,只除了一个位子仍留空着。
听傍晚的天气报告说,这附近入夜后可能会下大雪,不少客人还是趁天黑以前乘火车下了山。
我左面坐着我的朋友,他跟另一旁的赫尔巡官搭讪,谈起来还算投契。我的右边坐着一对中年夫妇,虽然他们裹住厚厚的外衣,仍掩饰不住那壮健的身体与油红的脸颊。
「幸会。」身旁的那个女的向我搭话,嗓子嘶哑粗犷。
「您好。」我回道。
「我是阿克斯太太,他是我的丈夫。」说着,她瞧瞧一旁的丈夫。
「幸会!」阿克斯先生的手从太太椅背后伸过来。
「幸会幸会!」我也伸出手迎向他。
「噢!不好意思,我的手可能太粗了一点,哈哈!」
「噢,不会!当然不会!」
「我是干牧场的,在澳大利亚西岸的珀斯。」
「那是个好地方,有机会我一定到那儿拜访拜访。我名字叫施明,来自英格兰,家住伦敦。」我微笑着回道,瞥了瞥另一边的肯尼斯,向他们介绍说:「他是我的朋友肯尼斯,我们都住伦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