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处罚,然而事情的真正原因却往往是军饷拖欠过多过久。军饷是由文官控制的,然而一旦东窗事发,他们却推卸责任,由将领们代人受过。帝国的军制规定,常备军由350万“军户”提供,每户出丁男一人,代代相循不变。设立军户的目的,一则可以保证官兵的来源,二则可以保障“民户”不致因战争动员而受征兵的骚扰。然而此种制度开创伊始,流弊即随之而来。民户被编入军户,大部分出于强迫;即或出于自愿,也常常是基于权宜之计,时过境迁之后,当初的誓愿便不能矢守不渝。所以各个驻兵的卫所刚刚成立,士兵逃亡和换籍的事件即已层出不穷。时经一百多年,各卫所的土地,不少都为各军户抵押和出卖。长年以来,绝大部分地区都相对无事,所以,一个卫所的实际兵员往往远较规定的编制为少,在退化最严重的卫所中,竟仅为规定编制的百分之五六。对而且这些有限的士兵还常常被军官当作营造和运输的劳工,再不然就是留在家里充当仆役。军队此种状况,怎么可能形成强大的抵抗力量呢?
而相对帝国疲软的军事力量,侵扰东南三州的倭寇实力却不可小觑。普通的海盗大多是抄掠财物的目的一经达到,随即呼啸而去。而倭寇则不然。他们登陆以后通常会建立根据地,有时竟还围攻城池。他们一般乘坐可以装载百人左右的船只登陆,大举入侵时,常常集结四五十艘船只,人数多达几千。在他们的凶焰最为高炽之际,竟有三万人据守占领区内的军事要地。
“倭寇大举侵入闽州,官庾民舍,焚劫一空;驱逐少壮,发掘冢墓;束婴竿上,沃以沸汤,视其啼号,拍手笑乐;捕得孕妇,卜度男女,刳视中否为胜负饮酒。荒淫秽恶,至有不可言者。积骸如陵,流血成川,城野萧条,过者陨涕……”众人一一接过宗卷看完,无不心头愤懑痛恨。
宗羽飞把众人神情看在眼里,决然道:“我天道盟在闽、浙二州的两处外堂的兄弟皆在奋力抵抗倭寇,但是势单力薄,形势非常危急。长老会决议让尔等六人各挑选十名手下,速速驰援!此次行动,只求杀敌,不问手段,你们可明白了?”
六人表示明白。宗羽飞沉默良久,才又喟然叹道:“我神州帝国何时起竟然成为他人的侵扰对象了?可悲可叹呵!……你们下去准备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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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本章神州帝国军政方面资料,基本取自我国明代史实,其中一些地方改编自黄仁宇先生的《万历十五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