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来,忽见那趴地少女一动,艰难爬起。
“姑娘你……”
司徒嫣然置若未闻,踉跄站起,娇小身躯摇晃迈步,走出几步,扑通一声又栽入积水之中,浑身衣物湿透。
“好累……”毫无血色苍白薄唇沁于积水,司徒嫣然那双本该明亮的眸子如今已被死气与惫倦充斥。
细雨落下,水泊溅起涟漪。整个文生县上空烟雨朦胧。
“爹娘……”
曾经景象如走马灯眼前略过。
冷言少语不苟言笑,整日忙于公务的父亲。眼角带着温柔笑意,无论何时都和和气气的母亲。与自己从小相伴,宛若一体的丫鬟。
一场大火,付之一炬。
滚滚浓烟,热浪逼人。柴院丫鬟将年幼的她抱入水缸,当自己想要进来时,燃烧房梁从天而降,将丫鬟压在其下。
边角蹭到右脸。如沾上火油,竟熊熊燃烧起来。
小嫣然几欲疼晕,钻入水中方才灭去。强忍右脸烧灼,从水中冒出头,便只剩下噼啪燃烧声与丫鬟虚弱声音。
“小姐,我不想死……”
……
当她从马车上醒来,身裹薄毯。望见的只有已经是残羹断瓦,青烟袅袅的灰烬。
司徒府上下,百十口人。
唯她一人幸存。
新京上下动荡,皇帝震怒。失火只是蒙骗世人之语。而刘沉香之女刘香莲正在新京,见之可怜,将之带到武侯县敬甚学院。
因之相貌,备受嘲弄。虽有人近,却因怜惜。七年耳耳,婷婷玉立。无人与之近,无人关怀之。
直至——
李仙缘出现。
未因其相貌而厌恶,也未因其相貌而故作怜悯。如对待常人一般。
似是……很久没感受到这种目光了。上一次还是……七年前?
随之相处,一切有些不同来。司徒嫣然很享受这些。在他人眼中李仙缘或是寡言少语,个性淡漠。讨厌人眼中便是故作清高。可她却觉得这样很好。
情愫诞生不知从何时开始。只知自己每每都在课堂上偷偷窥视李仙缘侧颜,强忍羞耻,又故作无恙语气交谈。回到房中,躲进被窝自己一个人偷偷脸红,却又心中几分回味。
大抵是从这时起走了好运,当她之李仙缘对她亦有几分情愫,心喜到昏厥。
直至——
李仙缘如她父母,离她而去。
只留了一张纸,一首词。
问便所有人,皆是不知。司徒嫣然日渐消瘦,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