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你想让我看到的。”
“我想让你看到什么?”
“你心里清楚。”
诚王似乎对这文字游戏格外热衷,来往几回合还嫌不过瘾,锲而不舍追问:“可你又是否清楚?”
李仙缘已经阖眸小憩,懒得理他了。
悠悠半个时辰,马车在李府停下,门外等候多时的文叔持伞迎上前,将李仙缘扶下。
“仙缘。”诚王唤了李仙缘一声。
“何事?”
“今日虽满朝文武与父皇未提及你,但大商年轻一辈中诗词以你为翘楚。想来诏令不日将会传来。你提前做好准备。”
李仙缘点头:“我知道了。”
车帘落下,二人在门口等了片刻,待马车消失街角才转身迈入门槛,让下人关上大门。
会客堂,文叔接过丫鬟递来药汤送予李仙缘面前。
李仙缘接下,趁热喝了一大口。他本就身子薄弱,没必要逞能。
“老爷,小人斗胆一句。”
喝下药汤,身子暖了许多,就听文叔躬身开口。
李仙缘疑惑望去,文叔继而说:“您与诚王走得太近了。”
文管家旧主是诚王,如今却让李仙缘远离诚王,倒是有趣。
李仙缘放下药碗,示意他继续。
“老爷您与诚王或有知遇之恩,又似知己。这本无妨。不过近来新京局势愈发紧张。您与诚王走的过近,可能与太子一脉交恶。”
文管家所说还是老生常谈。
无论有心无意,李仙缘与诚王走得极近已是实时。瓜田李下,众人自然将他视作诚王派系。
若李仙缘想要往上爬,必会遭太子一系阻碍。
文管家担忧源于此。
李仙缘摇头,他本无心涉足其中。查到嫣然灭门一案实情,混得钦差一职,便可安心去其他地方倒腾香火。新京中的尔虞我诈还是离得远远罢。
见李仙缘不做回复,文管家点到为止,唤丫鬟往暖炉里添些煤炭便离开了。
不多时,丫鬟拎着炭篮门外进来,掀开盖子往里添置黑炭,不时偷偷撇上几眼主位上的李仙缘。
“想看就看,不用偷偷摸摸。”李仙缘将冰冷的手缩进衣袍内。
本意捉弄一下,谁知丫鬟不见怯,眉目灵动,盯着李仙缘一阵猛敲。
让得李仙缘有几分惊奇:“你不怕我?”
丫鬟嬉笑:“开始有些怕。老爷您年纪虽小,但那拒人千里之外的冰冷挺吓人的。不过现在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