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那荒凉的群山之间,还是那崎岖的盘山土路,那辆白色卡车把一群可怜的人押送往山上的花圃去;还是那蒸蒸的东升旭日,还是那萎靡的疲惫身躯,今天和昨天有什么不一样…那群早已适应了"新生活"的监员们,他们的世界里没有年月,没有星期,甚至昼夜的交替和四季的更迭也不再分明。他们只对两句话敏感:"到点儿了该走了!"和"天黑了收工了!"他们只对一句格言深信不疑:"都这把岁数了,这辈子也就这样了…"他们就像一群得了同一种绝症的病人,可怕的是这种绝症还会传染。
"看什么看!"
"我看你了么,什么玩意儿…"
老伍和疤剌眼是除了王逸燑和何灵音以外唯一醒着的两个,他们一个坐在靠车头这边一个在车尾跟那个睡死过去的监警坐在一块儿。那疤剌眼原本就看不起老伍,这次老伍回来气场大增,只有他明着叫板。刚才,疤剌眼四处游走的眼神碰巧对上了老伍那横眉竖眼,俩人昨晚上刚干了一架,现在就像两堆干柴,沾火就着。
"怎么着,还不服是不是!"老伍肆无忌惮地挑衅道。
"我服你?切…"疤剌眼撇撇嘴,不屑地扭过头去。
"呦呦,瞧你那样儿吧,你还得意了?昨儿晚上应该死的是你知道么…"
王逸燑本来一直看着路边极速闪过的花草,听到老伍这句话心里一怔,不由地竖起耳朵来,何灵音也稍稍抬起头看着老伍。然而老伍却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就此打住没再说话,用余光扫视了一圈,其他监员都睡得跟死猪似的,他于是也两手揣进袖子闭目养神了。
何灵音回过头来一头雾水地看着王逸燑,她那双水灵灵的大眼睛里闪动着的全是问号。王逸燑无声地朝她皱了皱眉,又微微摇了摇头。不是不想告诉她,他也确实不知道具体是怎么回事,而且有一种微妙的感觉…
何灵音的好奇心驱使她很想问问老伍到底是怎么回事,谁死了?她刚要张嘴还没问出声来,感觉手腕一紧,于是硬是吞下了到嘴边的话。她回头一看,果然是王逸燑攥住了她的手腕,但是他越是这样挤眉弄眼的,她就越好奇。老伍悄悄地把眼皮睁开一条小缝,观察着王逸燑和何灵音的这些小动作,当发现王逸燑用余光看过来的时候,他又赶紧闭上了眼睛。
远处,在对面的一座小山丘上,一个人正在双手交叉,使劲向后伸展着身体。他的晨练习惯保持了近二十年,这使得他看起来永远是像个二十多岁的小伙子一样的精力充沛。又做完了一套伸展运动,他将衬衫袖口微微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