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走的?”我抑制住强烈的悲伤,想让自己的语气听起来更平静些,然而声线却还是颤抖的,“她走的时候痛苦吗?”
“今天下午走的。当时她已经陷入昏迷了,所以走的平静。”
林牧也终于平静了一些。我们彼此都很清楚,晓丹的离开对于我们都是巨大的冲击和伤害,尤其对林牧,她曾是他的全世界,他以为他们能够终老,然而上天却开了如此残酷的玩笑。
“我会通知晓丹的亲人,我会按照她喜欢的方式举办她的葬礼,也算是我最后能为她做的事了。”
我们在彼此痛苦和压抑的气氛里结束了这次通话。
我走在回家的路上,手脚冰冷,连刚才和煦的风,此刻也显得尖锐而冰寒了。彻底失去一个人是一种什么的感觉?我以前从没有想过,然而此时此刻,真正经历了,才发现那些“节哀顺变”,“生者当坚强”的话,都只是字面上的道理而已,然而人是无法靠道理过好一生或永远理性的。我走在街头,内心是巨大的难过和灰暗,就像是世界末日一样,明明身边来往穿梭着人群,我却觉得自己仿佛置身在空旷的野外,只有自己一个人踽踽独行。
晓丹姐姐不在了。
我几乎是一边抹着眼泪一边走回家的。刚在人群熙攘的街头还稍微好些,一回到安静的屋内,便觉得整个人更加难过和压抑了。
整晚都辗转难眠,最终我还是忍不住给江一原发了个短信。
我想他了。正如我当年最无助地躺在异国手术室里的时候一样,最脆弱和艰难的时刻,我总会想起他,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如今终于可以光明正大的想念他了。
我没有等到江一原的短信,却是等来了他的电话。
大约会议刚刚结束,江一原的声音听起来都有些风尘仆仆,然而语气却是温和的。
“怎么了?怎么大半夜还没睡?”
我从没发现我这样依赖过一个人,因为仅仅是听到他的声音,已经让我觉得抚慰和安心。
我努力打起精神:“没什么,只是突然很想你。”我并不想把那些负面情绪都倾泻到江一原身上。
“你受凉了?怎么在咳嗽?嗓音都有些怪。”
我有些动容,我妈也好,江一原也好,都几乎是瞬间就捕捉到了我细微的咳嗽声和嗓音的变化,大约真应了那句话,爱你的人,总能在最细枝末节的地方带给你意外的温暖和关怀。
“没什么事。”
江一原的声音却越发温柔下来:“我会尽快结束这个谈判和会议回来的。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