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楼道就被外头的冷风吹得直哆嗦,此时脖子上忽然一暖,他慢慢睁开眼睛,握紧的拳头也松开,呆愣愣地看着胸前余抒成动作着的修长手指,闻着飘到鼻间的淡淡信息素味道。
余抒成把围巾给他在胸前打了个结,最后揉了揉他的发顶,温柔又无奈地问:“真的不记得我了吗?”
毛榕陪父母守岁到零点,新年的钟声敲响,一家人互道新年快乐,各自回房休息。
手机屏幕上躺着倒霉孩子掐点发来的“新年好”,这让毛榕想到昨天看余抒成的短信界面时,不经意看到他给自己的号码设置的名字是“宝贝儿”,脸上又迷之发烫,他把手机倒扣在桌上,不想回复。
新年的第一夜,毛榕没睡好。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窗外绽开的烟花照亮夜空,他侧身躺在床上,眼错不眨地盯着看,瞳孔里倒映出一簇又一簇璀璨的光影。
他不想去琢磨那些没意义的东西,可晚上余抒成临走前那句话如同魔音入耳,在脑海中挥之不去。
我跟他见过?什么时候的事?
他从三年前就喜欢我了?那这么多年为什么我一点儿都不知道?
假的假的一定是假的!
毛榕甩甩脑袋,翻身平躺,面朝天花板闭上眼睛,努力酝酿睡意,可眼前尽是五颜六色、光怪陆离的亮光在闪烁,起初隐隐约约,后来随着迷雾渐渐散开,一些遗忘在记忆深处的零星影像连接起来,拼成一段有头没尾的清晰记忆。
凌晨时分,毛榕猛地睁开眼睛。
他想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