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披散的头发被一只手托起,另一边腕上缠着的水草被抽走的时候,他猛然想起方才在堂屋里因为没摸到称手“兵器”,拆了用来束发的水草打算给冯曼莹一个教训。
竟被陆戟发现了。
说不定上回绊倒陆钺的时候,他就已经瞧出端倪。
“你不必为我在人前争脸面,”身后的陆戟低声道,“更不必为我出头。”
虞小满还处在震惊中,喃喃问:“为什么?”
良久,陆戟回答:“不值得。”
虞小满怔了怔,眼中的迷茫只停留一瞬,忽地云散雾开,变得清明。
原来陆戟的不在意只是因为无甚必要,他早把自己与周遭人区分开来,根本不在乎他们如何看待。
可即便他早习惯了冷漠以对,虞小满仍能从他的言行举动中寻到与从前一般无二的坦荡赤诚。
譬如那天进屋时陆戟刻意回避的视线,还有摔倒时虚虚圈在他身侧、不碰他分毫的手,以及眼下为他束发刻意放轻的动作……这一切,皆是怕唐突了他。
因为嫁给一个腿不能行的残废已经让他受了莫大的委屈。
因为成亲当日就许下了给他自由的承诺。
虞小满心里发暖,眼眶也热得厉害。
他闷声说了句什么,陆戟没听清。
正欲询问,虞小满突然扭过头来,黑亮的眼睛定定看着他:“你值得。”
一时没弄明白的陆戟还愣着,虞小满斗志昂扬地接着说:“放心吧,我再加把劲,定让你尽快好起来,重振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