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不是吗?他的妻儿失踪了,不见了,而他却还在睡觉,居然一点也不着急!念及此,敖思仁顿觉脑袋“轰”的一声,又有了力气般,一下子蹦起来。不行,得再去找,不能这么不明不白的就把妻儿弄丢了!作为一个唯物论者,是绝对不能信鬼崇神的。一定有什么地方疏忽了,妻儿才不能回来,一定是这样!他必须得回去,立刻,马上!
敖思仁忙忙套上鞋,抓起**头柜的手机就要走。蓦地,他站住了。等等,手机,自己有手机?那为什么不打电话呢?给妻子打电话?嗨呀!自己怎么会这么蠢笨呢,居然没想到用手机联系妻子,真是傻到极点了!
敖思仁一边痛骂自己,一边拨通妻子的号。手机在片刻的停顿之后,响起一个冷漠的女声:“对不起,你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
再打,还是这样。敖思仁露出一副呲牙咧嘴的恶相,几乎要把手机摔烂在地。他没用,难道手机也没用吗?那还留着它干嘛?还不如摔了听听响呢!好在他的内心还残存着最后一丝理智,知道怨来怨去还是自己犯了错,总算没有干出更愚蠢的事来。
这会儿功夫,敖思仁已不知不觉的逛到街上。街道上天光黯淡,一个行人也没有,一点灯光也不见,好像现在是最冷最死寂的午夜似的。这不对呀,敖思仁不自觉的敲打着自己的脑壳,人都哪儿去啦?不是才刚刚黄昏吗?
敖思仁伸长脖子,鸭子一样四处张望。然而夜色蒙昧,一片岑寂,哪有人的影子?一霎时,一首流传甚广的打油诗不由自主地涌上他的脑海:“天荒荒,地荒荒,我家有个夜哭郎;过路行人念三遍,一觉睡到冒太阳!”
敖思仁呆了一呆。奇怪,自己怎么会想起这个来,没有理由啊。他张望着这个雾一般混沌的世界,忽然觉得自己像是处身一个巨蛋之中。因为所有的东西:房屋、榆树、街道上的垃圾、冷山一样的沉默和浓雾全围绕在他的身前,既不贴近,也不远离,就那么冷酷的平衡着。而更为要命的是,既然这是一个蛋,那么盘古在哪儿呢?巨斧在哪儿呢?一切神话的起点又在哪儿呢?
更不对了!敖思仁小狗一样在街道上转着圈,这儿和巨蛋又有什么关系?嗨呀,自己想这些乱七八糟的是要干嘛?当务之急不是去救妻子和儿子吗?在街上磨叽啥呢?难道还嫌自己得罪过不够重吗?
敖思仁“咝咝”的吸着凉气,极力忍住要咬自己尾巴的冲动,向山的方向冲去。一边还在心里安慰自己,不要紧,也许一切还来得及,他没睡多少时候,天也没有黑透,妻儿说不定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