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似乎带有嘲讽的语气用连一般人都听不出来这是一个外国人说的汉语：“嘿嘿，我可不像你，连这点外语都不会说的‘优秀军人’！”

最后的四个字，让我顿时从昏沉中清醒了过来：“我们到哪了？”

科斯莫罗夫不急不慢的说：“热力学第一定律即能量守恒定律，俗话说‘将欲取之，必先予之。”

“呵呵，你太幽默了。”

“你知道你为什么来到这里？”

“我自愿。”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问题：“不，你是被逼的。我可以从你的眼里看出，你的内心充满了对死亡的恐惧。”科斯莫洛夫的下颚微微上扬，眼睛眯成一道缝。

“你说对了，不管任何一个国家的宇航员都是在为祖国效力，无时无刻响应国家的号召。凡是上级提出来的任务，无论你愿不愿意，就算是上刀山还是下火海都必须认真完成。而我，只是充满了对未知世界的好奇才来到这里的。”

“好奇？你以为好奇能给人带来力量，它能让你变强...其实它让你变弱。无论你怎么想，无论整个‘哥伦布’号中全部的宇航员怎么想，你们再怎么坚强。在你们的眼中，都满是对死亡的恐惧。值得一提，你觉得我们还能回去吗？”

“唉，管他呢，生活总要继续。你说得对，从前有一个故事，它讲述了几个人本要去一个地方捉黑猩猩然后运到本国动物园里观赏。但是他们没想到，当他们抵达这个地方的时候，成群的黑猩猩将他们捉了起来关在了那里的‘动物园’里。虽然我渴望探求、我充满对外星生命的好奇……但是我害怕死亡，更害怕死在这里，死在异星。”

“死在这里、那里有什么不一样？要说我爷爷是苏联金星计划的参与者尤里卡计划人员之一。我小时候他就不停地给我讲告诉我金星—11拍摄照片的故事，他说这些照片包括古建筑、河流甚至生物，但是都已经不知下落，他们曾经向金星发射了若干探测器，并绘制了很多这方面的地图，我这里就有一张。”

“你来看。”随后他给我了一张折叠过很多次的纸，封面上写着“Варшававенерысоюза”，“这是我爷爷临走时送给我的唯一礼物。”

“我上学的时候倒是听说过你爷爷，他好像叫科维斯诺夫。什么时候走的？”

“可靠消息说，他并没有死，只是在金星—12发射后他就失踪了，政府也没有答复。他生还的几率不大，因为我认为金星计划失败后政府为了隐藏一些东西将知情者全部暗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