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成长长的盾墙之后,是一片静默中,拉弓上弦的唐军射生兵,他们半蹲在槊手身后,按照队首士官的指令,一排排的站起,向角旗标出的角度放箭,丝毫不浪费一分体力,也丝毫不理会前排和身边传来的撞击和惨呼声。
在队头标兵的指引下,绵绵不绝的箭雨总是落在冲锋队列最密集的地方,待到削弱的进攻队列,呼喊咆哮着挥刀拨排撞在盾墙上时。。迎接他们的只有一层层似乎总也绵延不尽的枪尖,砍倒冲破一层又被一层戳穿。。
突然唐人的骑兵奔腾着从两翼冲出来,一个迂回冲刺兜住后队,象洪水冲散沙堤一样,将进攻的队列搅的七零八落。交错绞杀而过留下一地血肉狼藉。
那些随军夫役的队伍里,也偶人在瑟瑟发抖或是露出兴奋的颜色。
“新瓜蛋子,是头遭出军役把。没尿裤子吧”
有人调笑道。
“听说那些吐蕃人生得血盆大口,可以生吞牛羊。”
一个作为傍户扩招来的义勇有些口吃的说道
“发起狂来力大无穷,无惧刀枪生猛的很哪。”
“猛个球,没听说过本军还有生啖敌兵传闻么,他们可是专食胡人的,越凶猛的越喜欢,有多少吃多少,从关内吃到河北,最后吃不了的就做成罐头,随身带着吃啊。”
“罐,罐头。”
刚进食过的另外几个人脸色都变了,声音便的结结巴巴起来。
“不信你可以问尕火头啊。。。他可是一路跟着战过来的老团练了”
“你以为呢,我只知道那些新军出塞前,头件事就是要学会喝血吃生肉是,据说可以养胆气啊。”
火长老尕笑笑说。
老尕儿出来的时候,婆娘抹了几天的眼泪不肯和他说话,但临行了还是抹黑爬起来贴饼子掏坛子,把家里能够之哦到的像样吃食都给带上,泪汪汪依依不舍的看着他上路了。
虽然已经退养,但是总想替便宜闺女挣够一份体面的嫁妆,拿着老资历应征从军是最快的法子。和大多数人一样。
作为农人出身的他们,只有一个朴素的道理,就如那些蒙字的先生常说的一般,大家的日子都是本军给的,要是作为靠山的龙武军都没了,他们这些靠军中恩泽过活的人,还能指望谁。
上了战场,就算有个万一,起码女人孩子就是正牌的军眷了,只要勤快一些,就不怕孤苦无依,将来襁褓里的小子还有顶名额,继承父业的机会。
“难道就是他们。”
有人偷偷指了一个方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