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极是在暗示着什么,心里思索着,并没有接话。
他不朋不党,在酷烈的党争中,之所以能走到今天,最重要的,就是看风向,而后是谨言慎行。
他不亲近东林党,不得罪阉党,凡事随大流,不犯错,不得罪人。
黄立极只是说了这一句,等王永光,曹于汴等人背影消失,道:“工部那边正在准备修整两河,你找个机会,去巡视河工吧。”
周道登越发绝对不对劲,道:“元辅,您的意思……”
他还没说完,黄立极已经转身向里面走了。
周道登看着他的背影,不由得心中警惕起来——是要出事了吗?
都察院。
曹于汴将都察院的所有御史言官以及各司主官都叫到了正堂,坐在主位上,面色严正,神情肃穆。
堂中,站着一百多人,济济一堂。
在门外,是都察院的衙役,经历司,照磨司,司狱司的人站满院子,俨然一副大动干戈模样。
上百个言官,站在大殿中,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而后都看向曹于汴。
曹于汴在都察院来来回回十多年,也是老熟人了。
在堂中,还有左副都御使,左右佥都御史,除去两个右都御史在外,都察院的人基本上都在这里了。
右佥都御史席玮点过名,转过身抬手道:“台长,人都齐了。”
曹于汴目光看向下面的这群人,没有废话,直接沉声道:“自嘉靖以来,言官风闻奏事之风日盛,已然不可约束,人人畏之如虎,谈言色变。本堂身为都察院台长,决心整顿都察院,一改劣风,还本清源,归于监察之本意……”
整顿都察院,是历任都察院左都御史都会做的事,明面上整顿风气,实则还是为了打击异己,抓紧权力。
虽然有些人心生疑窦,可大部分人并不在意,他们是言官,别说台长了,就是阁臣,首辅又怎么样?
曹于汴将这些人的表情尽收眼底,面色不动,道:“本堂制定了新规,今日,颁布于众,即日起,必须严格遵照,不得违逆,轻则罢官夺职,永不叙用。重则下狱论罪,从重处置!”
满堂言官,似乎预感到了不好,抬头看向曹于汴。
席玮转过身,拿出一道公文,看了眼众人,朗声道:“台规第一条:即日起,严禁结党,不得串连,不得恶意针对,不得连章抟击,不得虚假、构陷、揣度而参劾。第二,非本人所辖之事,不明就里,不得参与。若要上书,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