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年在士卒们的大屋呆坐,想着哥哥启年还在玉门关的牢中,不知怎样了。如果能得探望一回,也聊解心中挂念。但是他现在不得自由,多走一步都要得到田校尉首肯,如果为这事求田校尉,那姓田的本是心性乖张的人,哪里能够同意呢?但有了这个念头,又难以放下,以致心烦意乱,愁眉不展。
归年约着康驼子出门来,见康老儿出门倒洗脚水,问道:“田校尉这么早便睡下了?”
“嗯,撞着邪祟了。折腾了一会儿,我安抚了半天,总算睡下了。”
“怎么说?”康驼子感到意外,“什么邪祟?”
康老儿想想又说:“你们这些毛头小子,不知道也罢了。这早晚了,还不去睡?”
“我跟归年核计着,该去看看启年大哥,他就在玉门关牢中呀。”
“多事,看也无益。也不能把他弄出来。”康老儿斥道。
“怎么样也要知道他生死,若从他身边过都无法探望,我情愿死在这里,不走了!”归年蹲在地上,抱着肘子哭起来。
“那只有私下里求求刘副尉看,田校尉必是不答应的。”康老儿道。
三人来到刘副尉屋里。
“怎么还没歇下?”刘副尉问康老儿,
“我有一事相求刘副尉。”康驼子嘘声下气地说。
“你说。”
“我那主家陆家的事,你也是知道一些首尾的。归年的哥哥,就关在玉门关的狱中,现今是什么状况,我们一概不知。如今从这儿路过,怎能不去看一看?我们正是为这事想求你,可否让我们带着归年,去探望一下?”
“这事不行。”刘副尉看一眼陆归年说道,“一来,你本来就是待罪之身,不得自由。二来,这一路,你屡次冒犯田校尉,人家把你当眼中钉一样恨着。能让你去看看你哥哥?”
归年一听,急得跪在地上对刘副尉说道:“陆家破败,满门沦落为囚为奴。我不孝不悌之人,不能救父母兄妹于水火,早就不该苟活于世了!如今跟着这队伍西去,一路上忍辱负重,七尺男儿,屡次被人鞭笞辱骂得像猪狗一般。为了什么?不就是为了救我家人嘛。如果不能看到我兄平安,我再走下去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死在这里便罢了。”说完痛哭不已。
刘副尉听了,思忖片刻,终于点了点头。
“罢了,我就陪你们走一遭!”刘副尉叹道,“陆归年和康老儿去,即刻跟我上路!我们速去速回。”
归年感激得拜了又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