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日里秦云便听着那乌古斯的小王爷被魏王提了去,于是坐在家里等着起风言风语。谁知过了两日风言风语没等来,竟是另出了一桩大事。
秦云举到嘴边的茶盅都僵得顿了下来,复又问道:“你说谁给勒死了?”
“就那乌古斯的小王爷。”赵翰玥穿着灰扑扑的皮甲大剌剌地坐在她的榻上,端起茶盅一饮而尽,然后才道:“才给魏王提去没两天,他不是有个姓刘的门客么,帐篷就搭在他中帐边上。魏王大约是除了他谁也不放心,就把人关在了他帐篷里面。待遇好着呢,有饭菜吃有床睡,白日里也只是喊过去问问话,刑也不上。瞧那仗势就晓得,魏王铁定是打的议和的主意。昨天夜里他们审完了把人送回去,今天早上起来才看见已经被勒死了,中间一点儿响动也没听见。我从营里走的时候,他们还在那里审呢。昨晚但凡出入过那个帐篷的,就连边上巡视的兵士,都俱绑了起来,中帐门口跪了遛遛的一排。”
说完又扭头朝着门口看去:“饭菜呢,怎么还不来?我吃过了还得去西营巡视呢。上回二哥从你这里回去,那些特特留给他的菜一口都没动,执音说肯定是在你这里吃了什么好吃的了。”
秦云瞧着他连笑都笑不动,只得喊梅九再去厨上催,过了会儿瞧着他狼吞虎咽地吃了,又急急出门轮值去了。
再过了几日,又有人带消息来说,那件案子审出来了,是魏王身边侍女中的一个犯下的。
秦云一听这个消息倒灵醒了,她原以为是赵翰飞那边下的手,因而不甚上心,怎么会是宣广送进去的人出了问题?她先前不曾细细问过此事,这会儿魏王那儿怒得掀天起地,她只得叫了宣广入府来。
等着宣广的时候,乔晋安在一旁宽慰她道:“宣广的行事你也是知道的,断不会有甚遗漏。”
秦云道:“便是滴水不漏,我也怕是被人有心利用了去。”
正说着呢,桃五进来道:“薛参领传了信儿来说一会儿便到,我已经传了话去厨上了。”
秦云便说:“来得正好,一会儿你请他这边来坐。”
桃五却道:“怕是请不来了,传话的人叫让饭菜都装了食盒,看着一会儿要提着就走呢。”
秦云无语了半晌,转过头去对乔晋安道:“我这里倒成了食肆了,城中过来一路都是馆子,他们随便去了哪个挂上宣广的单便是,跑到我这里来作甚?”
乔晋安笑着靠在榻上看她:“要是说出去赵家军在城中白条吃喝,那多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