顿住,在场众人皆是一怔。如今才是贞观十四年,哪来的永徽年号?我的后背瞬间沁出冷汗,史书记载韦挺将在贞观十八年因太子谋反案被诛,此刻他口中这个来自未来的年号,像一枚银针扎进时空的锦缎。难道老韦也是穿越者,抑或是重生者?但是,怎么看又都不像。
议事厅的气氛骤然凝滞,唯有铜漏的滴水声在梁柱间回响。我悄悄展开袖中誊抄的《贞观礼》残卷,泛黄的麻纸上,凶礼第二十三的朱砂批注鲜艳如血。
报——殿外忽然传来马蹄踏碎金砖的声响,鸿胪寺丞捧着描金漆盒疾步而入:吐谷浑使者询问大唐丧服之制,言其可汗欲效天朝礼法。
豆卢宽抚掌大笑,腰间金銙玉带碰出清越声响:妙哉!岳先生方才所言胡汉交融,正合圣人四海一家之训。他执起紫毫笔,在青藤纸上龙飞凤舞写下舅姨同服小功五月,又在末尾添上心丧三年四个小字。
暮色染红飞檐时,我独坐在崇文馆的阁楼上。案头摊开的《隋书·礼仪志》记载着开皇三年的那次失败改革,泛黄的纸页间还夹着片干枯的海棠花瓣。手指抚过瑞士军刀上渐渐模糊的十字徽记,忽然发现刃口处多了道细不可察的裂痕——这是穿越时不曾有的伤痕。
朱雀大街传来胡商驼铃的声响,混杂着波斯香料与吐蕃麝香的气息涌进轩窗。我望着西市方向升起的炊烟,忽然想起《旧唐书》里那个最终成型的五服制度。史官们永远不会知道,在贞观十四年的这个春日,有个穿越者用胡汉交融的借口,为百年后的母系平权埋下了第一粒沙。这次我们提议的礼法改革,除了舅姨服丧变化,还废除了三品官员见了亲王行跪拜礼这种陋习。李世民本来挺反感,觉得不够尊重皇室,
在他看来,废除三品官员对亲王的跪拜礼,无疑是对皇室权威的公然挑战,是对皇室尊严的莫大亵渎。皇室的尊贵地位,在他心中是大唐江山稳固的基石,任何可能削弱皇室威严的举措,都难以让他轻易接受。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坚定与疑虑,仿佛在权衡着改革带来的利弊与皇室尊严的维护。?
然而,豆卢宽,这位聪慧且极具远见的大臣,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他深知此次改革的重大意义,也明白李世民心中的顾虑所在。于是,他根据我的思路,开始了一场艰难而又至关重要的劝说之旅。豆卢宽来到李世民面前,先是恭敬地行了一礼,然后神色诚恳地说道:“陛下,臣深知您对皇室尊严的重视,这乃是大唐江山稳固之根本,臣等亦不敢有丝毫懈怠。然而,此次礼法改革,看似削弱了皇室在某些礼仪上的威严,实则蕴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