绶和官印?”刘贺仍然是一脸笑容地问道。
田延年原本还在半真半假地呻吟,猛地听到天子这句话,一下子就停了下来。
天子的这句话就如同一道亮光,让身处黑雾之中的田延年突然看到了一线生机。
“陛、陛下,微、微臣愿意将功折罪,请陛下给微臣一个机会!”
刘贺脸上的笑容立刻收敛了起来,他站起身来,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地上的田延年。
此刻的田延年,就如同一只蝼蚁,刘贺可以轻而易举地踩死他。
刘贺用眼神向那几个昌邑郎示意,后者立刻不顾田延年的哀嚎,就将他“扶”了起来。
刘贺朝田延年走近了一步,与他只有一步之远,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现在立刻开衙行事,朕还能饶你一命,敢有任何拖延,当场打死无论。”
“另外,千万别用缓兵之计,更别想去求仲父庇护你,朕打死你之后,大不了去大将军府向仲父跪罪,你觉得,他会为了你与朕翻脸吗?”
刘贺的脸上露出了一抹残忍的笑容,让吃痛的田延年更是恐惧不已。
“可、可是寺里的属官……”
“此事你不用你操心,他们比你更忠于大汉!”
田延年不知天子的安排,更不敢质疑他的安排。
他连忙挣脱昌邑郎的手,忍着痛在天子面前拜了下来,用田家全族的性命赌咒,定会忠于大汉。
刘贺没有再为难他,当下也就让他站起来了。
“朕今日有的是时间,这两个时辰朕就在此处等着,倒要与你看看,有没有属官吏员会来。”
说完,刘贺也不理会田延年的疑惑,来到正堂的上首位,大大咧咧地坐了下来。
“府里的役卒来几个人,给田府君在这正堂里安排坐榻和几案,记得榻上的垫子一定要软,免得他的腰疾再犯!”
很快,就有胆大心细的卒役来将此事办好了。
心中仍然惴惴的田延年看到天子端坐在首位上,是怎么都不自在,但却不敢有任何违背,只能忍着痛乖乖地坐在榻上。
幸好,伤的是腰,跪坐也不至于太吃力。
然而,腰背上的疼痛不算难熬,内心的压力才是最痛苦的。
此刻,天子就坐在他的身后,而他却又看不到天子。
这种感觉,真是芒刺在背啊。
早有传言说天子曾经是如何的癫悖,田延年还不相信,如今可算是亲身验证到了。
田延年暂时脱困了,他的心思是又活络了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