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和天子走得太近,被大将军敲打了一番,自然要将那处宅院收回来了。
乐成一边叹气一边就将这怨言咽了下去,谁让安乐烧对了天子这个冷灶呢?
自己此刻只能乖乖等下去了。
厢房里没有火墙暖道,门也关不严,呆在里面就和呆在外面差不了许多。
因为没有阳光照进来,所以还更阴冷一些。
乐成不敢胡乱走动,怕被旁人看见,只得在那薄薄的榻上干坐着。
这一等就是半个时辰,直到这乐成手脚都冷麻了,一阵脚步声才由远至近。
终于,满面春风的左冯翊安乐终于走了进来。
“诶呀,让乐府君久等了,实在是失敬,失敬啊。”安乐拱手说道。
“安公公务繁忙,倒是我冒昧叨扰了。”乐成连忙站起来回礼。
“年底啦,这衙中事情实在太多,所以有些忙不过来,可不比乐府君清闲,可在后宅将养三个月。”
乐成听出了安乐这话中有话,似乎有讽刺之意,但是却又不敢当场发作,只得干笑两声,敷衍过去。
落座之后,安乐看了看乐成,才故作疑惑地问道:“嗯?乐府君不是病了吗,为何看起来脸色倒是不错,比下官还要红润几分?”
“这……这不是已经病好了嘛。”乐成有些心虚地回答道。
“尽然好的这么快,下官可要向乐府君道喜了。”
“这算什么喜,要说喜,还得是贤弟有喜啊。”
这乐成终于又认回了安乐这个贤弟,要知道在不久之前,他这个贤弟连他的面都见不到。
“呵呵,我整日忙于政事,哪里有什么喜事可言?”安乐推道。
“当然是乔迁之喜了。”
“嗯?此话怎讲?”安乐眼睛眯了一下,颇有防备地说道。
“上个月,愚兄不是将那处借给贤弟的宅院收了回来吗?”
“想的就是重新翻修一遍,然后再赠予贤弟的。”
“哪知道家中的那几个贱奴实在不成器,说了许多不该说的话,冒犯贤弟了。”
“如今那宅院已经翻修过了,那些贱奴也已经被重罚,而愚兄今日就是特意来赔罪的。”
乐成说了一大通,没有一点九卿之首的模样,更像是一个来向安乐讨差事的微末小官。
安乐冷眼听着自己这个“贤兄”的话,似笑非笑,不做任何回答。
他想了想之前自己去走乐成后门的“卑躬屈膝”,再看看乐成现在这副讨好的模样,顿感扬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