吐气。
果然,大汉是刘氏的大汉,跟着谁走都不如跟着天子走。
在天子面前,那大将军霍光就是个屁!
想到这里,安乐又得意地坐直了一些。
“乐公此言差矣。”安乐不咸不淡地打断了乐成的话头。
“那处宅院是乐公的私产,当日我初到长安城,没有落脚的地方……”
“你才把那宅院借给我与家眷小住,这已经是莫大的恩情了,我怎可以赖着不走?”
“如今,我的家眷已经在这左冯翊的后宅里面安顿了下来,也不用再叨扰你了。”
“更何况,无功不受禄,我怎么能平白无故地收这么一份大礼呢?”
安乐终于把昌邑相的那副官架子,重新端了出来,一边说一边轻捋自己的胡须,得意之情溢于言表。
而与他形成鲜明对比的是乐成:安乐越是拒绝,乐成就越是想要把这处宅院送到安乐的手。
“贤弟,这哪里是什么无功不受禄,愚兄眼下就有一件事情想求你帮上一帮。”乐成压低声音说道。
“哦?你是太常,我是左冯翊,地位相差甚远,我又如何帮得了你?”安乐冷笑道。
“贤弟现在就莫要取笑了,之前千错万错,是愚兄的错……”
“你如今定然是知道愚兄的困境的……我也不敢奢望其他的,只希望贤弟给县官上书一封,帮愚兄美言几句。”
“你是九卿,又只是告病,大可以自己上书县官,就说病疾已经痊愈,县官定然会明白你一心为国的苦心。”
安乐说得公事公办,没有一点出手的意思。
“这……这……”乐成吞吞吐吐,最后才说道,“大将军马上就要回朝堂上了,我现在就上书要跟着回去,恐怕容易遭县官猜忌。”乐成说道。
“那你想让我如何帮你?”安乐问道。
“贤弟是县官潜邸时的亲信,县官定然会信你的话……”
“贤弟上书的时候就可以说……就说太常寺事务繁忙,应该让我带病任事……最好能夸奖上几句。”
“如果有机会,贤弟还可以让陛下召见愚兄……”
听着乐成的话,安乐那右手食指就不停地轻敲着案面,似乎在盘算谋划什么。
安乐送上来的那套宅院起码值一百五十万钱,这已经是一个不小的诱惑。
很快,安乐睁开了半闭着的眼睛。
他点了点头笑着说道:“在昌邑国时,愚弟与兄长就一见如故,如今兄长有难,愚弟怎可坐视不管…